是保全许家,还是要和整个金陵官场作对。
五大世家大族一旦发动起来的人脉关系,哪怕是浸染在金陵官场一辈子的卢明远都是无法招架。
作为一个寒门出身,卢明远算是在夹缝中活了下来。也正是因为寒门这个身份,金陵知府这个位置也才能让他坐。
这是各方势力均衡下的结果,也是神京朝廷愿意看到的局面。
五大世家大族本就在江南道根深蒂固,若是让其中一家的人坐上了金陵知府的位置,江南道还算是大乾的江南道吗?
五大家族想的极美好,但他们忘了金陵城中还卧着一只猛虎,而且是带着利爪的猛虎。
南安王府,后花园的书房前。
一片闷哼声,此起彼伏。
长木凳上趴着十多个精壮大汉,一旁二十多名王府亲卫手持长鞭来回挥舞。
每一鞭子落下,十多名精壮大汉都会发出一声闷哼,后背上早已皮开肉绽,鲜血浸满了身下的青石地板。
“说,是谁让你们去行刺安阳郡主!”
屋檐下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一名华服青年,二十出头,身穿颀长。
青年头戴一根白玉簪子,生的眉清目秀,眼神清澈如水,腰系玉带,脚踩锦靴,来回走动,时不时下令重重地打。
青年正是南安王世子李歆,身边一张软榻上,斜靠着一位白面书生,偶尔扶额轻轻咳嗽一声。
对面前庭院中残忍的一幕视若无睹,一旁侍候的小厮、丫鬟都被吓得瑟瑟发抖,没有人敢吱声。
“都聋了?再不说,老子打死你们这群不听话的东西!”李歆气得脸色铁青,直接冲了上去,夺过一根长鞭,重重抽了上去。
“安阳是我最疼爱的妹妹,我呵护都来不及,你们居然敢对她动手!说,到底是受谁的指使!”
长鞭重重抽了下去,连续十多下,出手极重。
长木凳上的精壮汉子直接昏死了过去,失去了直觉,但李欣还不依不饶,誓要将这群手下活活打死。
坐着软榻上的白面书生轻咳一声,摆了摆手,“行了,也问不出什么来,将这些人都拖下。”
庭院中,守候在四周的修士,带领这一众王府亲卫疾步上前,架起这些光着上半身的精壮汉子,鱼贯而出。
这群敢刺杀主人的手下,势必会被直接处死。哪怕他们已然是修士,在南安王府也不会有容身之处。
直到白面书生箫运说出拖下去那一刻,这些强忍着疼痛,也没有出声的精壮汉子已经知道自己的结局。
好在他们没有供出幕后之人,这样李歆也会保下他们的家人,不论是妻子儿女,或者父母亲族。
李歆喘着粗气,将手中的鞭子丢在地上,快步来到软榻前,单膝跪地,双眸红肿,哭得不轻,“箫叔,你可得为我做主。那些蠢笨的手下定然是受了他人的指使,这件事情,您一定要相信我呀。”
“世子殿下放心,不是您做的,王爷绝不会怪罪你。”箫运缓缓起身,朝着身边的一名貌美如花的小丫鬟摆了摆手,转身朝着身后的书房走去。
小丫鬟柔若无骨的纤细小手扶住箫运的手臂,两人只差半个身为,朝着后面书房走去。
李歆看着逐渐远去的两道人影,紧绷的神经这才算松了下了。
只要箫运不愿相信这件事情是他做的,就不会在父亲面前多说话。
作为南安王府的四大智囊,发生在王府中的任何事情都别想逃过白面书生的耳目,这也是为何安阳郡主刚遣人回府,就立刻去找箫运的原因。
王府小书房,四人围坐在屏风前的兽角冰鉴前,吃着甘甜清凉的瓜果。对外面院落中的传来的惨哼声听的清清楚楚。
就连李歆单膝跪在箫运面前说的话,书房内几人也听在耳中。
一旁哭花了脸的安阳小郡主自然也是听得清清楚楚,但还是闹着李牧之,让南安王找出真凶,给她出气。
李牧之放下手里吃了一半的甜瓜,无奈的摇了摇头,“丫头,你怎么就对许家那小子起了心思?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听闻父亲的话,还在撒娇的安阳小郡主登时不闹了,羞红着脸,将螓首底下,在李牧之面前露出了一副从未有过的小女儿姿态。
“父王,...”安阳小郡主娇赧羞涩的声音在小书房中响起,引起其余三位智囊哈哈大笑。
“我们家小郡主大长了。”
“是呀,王爷。是时候给郡主找个如意郎君了。”
“我看,要不要让金陵和神京各大王公家的世子都来金陵见一见?”
“吕仙师,你!!!”安阳郡主听闻青须道人吕浩承居然建议父王给她在各大王公府邸的世子中挑选,登时就急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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