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场中弹药库不多,弹药资源稀缺,被点掉几把枪之后对方不敢再贸然上前了,只在旁边放冷枪骚扰。
倾倒的树木被打得千疮百孔,路亭顶着头顶来回飞蹿的子弹聚精会神地缝合着,然而支撑着三角结构的树干却马上要被火力打断了。
“我们可能要换个地方。”
路亭手下不停,开口道:“他们再打几枪这里就要塌了。”
程靖没有动,手心还在不停向程思空传送沉眠能量。
“就在这里。”
她抬眼看向火光四射的入口,坚定道:“就在这!”
“可是……”
路亭话没说完,程靖却抬起了手,汹涌的能量顺着她搅动的风迅速席卷大地!
“啊!谁朝我开枪!”
外面接二连三响起惊叫声。
“我的肚子!我的肚子被打穿了!”
“谁!谁在拿刀捅我!”
“好痛!我肠子流出来了啊啊啊!”
声音越来越远,都不用出去看,就能想像出那群人抱头鼠窜的模样。
路亭不明所以,疑惑道:“这是怎么了?”
程靖收回手,继续温柔地安抚程思空。
“是我的异变能力的第二分支,惊怖。”
她低着头,跃动的火光将她美丽姣好的容颜投影到悼念碑雪白的石壁上。
“可以引发他人恐惧害怕的一种精神错觉能力。”
路亭砸了咂嘴,赞叹道:“你们这些异变能力看起来还都挺厉害的,说实话,云归他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真不相信世界上还有这种超能力。”
程靖垂眸看着程思空,轻轻摇头:“异变可不是什么好事,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大家都是平凡的普通人。”
“也是。”
路亭缝上最后一针,程思空健硕的胸膛上交错纵横着无数道蜈蚣般的缝合痕迹。
“你不要太伤心了,也许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提前磋磨他的筋骨罢了。”
路亭揉了揉几乎失去知觉的膝盖,在程靖的道谢声中慢慢站了起来,舒云归他们刚好回来,进来就问:“手术结束了吗?”
路亭找了块纱布擦着手上的血迹,疲惫道:“第一关算是过了。”
朱新月忽然从上面跳下来,舒云归抬头一看,才发现倾倒的悼念碑竟然是中空的,刚才朱新月应该是爬到悼念碑上面去架狙了。
“哎!你们猜我在这塔里面看见……”
路亭的话打断了她:“剩下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们现在没有输液器具,很多药无法注射。”
朱新月眨巴着眼睛:“这还不叫大事吗?”
路亭慢悠悠搓着手背上干涸的血渍,摇头道:“有些人身体好,可以依靠自身免疫力抵抗术后发炎。”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蒋如舟担忧道:“我之前有个猎物朋友被击伤,在诊所里做了手术之后急着逃命没有消炎,两天后就死于并发症。”
路亭耸耸肩,无奈道:“实在是医疗条件有限,我总不能把注射用的药冲水给他喝吧?”
在众人哀求的眼神下,路亭只能在急救包里翻找着,最后掏出两包阿莫西林。
“只有这个了,弄点水喂他喝了吧,只要今晚能撑过去,后面就好说了。”
话是这么说,但考试还有六天,就算他们能带着重伤的程思空通过考试,程思空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一定能撑到考试结束。
众人心里都没有底,他们既担心程思空,又因为一天的交战身心疲惫,篝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朱新月和蒋如舟头一歪,靠在一起睡着了。
舒云归抱着枪坐在入口守夜,路亭蹲在他旁边,安静地啃着一块压缩粮。
他连做几个小时手术,体力脑力消耗巨大,此时饿的能吃下一头牛。
“你们那个异变能力还挺有意思的。”
路亭鼓着腮帮子,边嚼边说:“你要是死在这里,尸体能借我解剖看看吗?”
舒云归背后恶寒:“我相信有路神医在我不会死的。”
马屁对路亭来说并不受用,他幽幽道:“阎王让你三更死,谁能留你到五更。”
“够了够了!别惦记我了!”
舒云归担忧地往里看了一眼,程靖还坐在程思空旁边,小心翼翼用酒精给他擦拭身上的血迹。
“他这样……真的能撑下去吗?”
“不知道,不确定。”
路亭吞下最后一块压缩粮,把包装袋揣进裤兜。
“撑不撑的过去我不知道,但是药剂没剩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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