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落针可闻,路亭收回手,正欲转头查看车队行进到何处的时候,救护车却突然一个急刹,紧随着头顶传来几声震耳欲聋的炮火声!
是机甲在开炮!
有袭击?!
几乎想也没想,路亭猛地扑到了伤员身上,下一秒半个车身都被削铁如泥的克里虫前足削去,路亭压低的背部能感受到前足挥舞时扬起的狂风,来不及躲避的司机被斩去头颅,只剩躯体直挺挺坐在驾驶室中。
头顶猝然失去遮掩,路亭和伤员暴露在外,他在狂风掀起的尘沙中勉强抬头回望,身后的车队早已被克里虫冲得七零八落,有好几辆都发生了侧翻,医务人员正顶着炮火试图将车内的伤员拖出来。
即使联盟政府已经把避难措施想得非常完备了,但人毕竟不是虫子,也预测不了虫子挑选袭击目标的标准,这条路明明在出发之前还用无人机探测过一遍,确认没有克里虫,怎么他们还是被盯上了呢?
无数克里虫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四台机甲将车队围在中间,仰头向天空中盘旋的虫群开火。
可一代机甲不具备飞行能力,也不擅长攻击空中目标,但有着灵活翅膀的克里虫却在空中来去自如,一代机甲的热武器想要完全锁定它们可谓难上加难。
倾倒的车队和毫无反抗能力的伤员成了克里虫的进攻目标,它们从高空中俯冲下来,前足刺穿救护车,用尖利的倒刺将车辆勾到半空中再抛下来,钢铁车身如炮弹一般砸在车队周围,连车身都扭曲变形,更别谈里面的伤员了。
路亭又惊又俱,想要冲出去抢救伤员,但没想到他自己也成了克里虫的目标,硕大的虫子落在他身侧空地上,正用它六只鲜红的眼睛打量着车内二人。
前方驾驶座上,司机的鲜血还在流淌,血味给了克里虫极大的刺激,它兴奋地舞动着螳螂一般的前足,口器猛地扎下来,擦过路亭耳边穿进了司机残破的躯体中。
汗从后脑冒出来,划过后颈落进衣领中,路亭不敢与克里虫对视,他在虫子享受鲜血美食的时候悄悄伸出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伤员背起来带走。
然而他不知道克里虫的六只复眼可以同时看向六个不同方向,他一动,其中一只眼球就朝他转了过来,如一轮血月一般在他身后亮起。
路亭绷紧浑身肌肉,强忍着恐惧用力阖了阖眼。
说时迟那时快,他突然拉住伤员猛地从车厢内跳了出去,在「细胞重组」光芒亮起的那一刻克里虫的前足
也随之落下!
路亭用力将伤员推了出去,瞬间完成细胞重组的小年轻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已经踉跄着跌出了克里虫的攻击范围,只剩路亭来不及躲避,在镰刀般的前足落下来的时候条件反射般地扭头闭上了眼。
身上落下了一股温热的液体,路亭以为那是自己的血,他颤抖着举起双手想要摸摸看自己的脑袋还在不在脖子上,然而手指却碰到了一片冰凉。
他不确定克里虫到底是不是冷血生物,也不知道它们外壳的触感是不是这样冰冰凉凉的,甚至不敢去想象自己双手触碰到克里虫的场景。
那足以让他做一辈子噩梦。
喉咙滚动着,路亭艰难地咽了咽唾液,他慢慢睁开眼,狭窄视线中看到的是一片泛着细腻瓷器般光泽的黑色外壳,他微微一怔,茫然睁大双眼抬头往上看,只看见一架机甲矗立在他面前,而克里虫已经被一刀两断。
它手中的刀比它的外壳更亮,即使烈日当空也能看见它锋芒闪烁的寒光。
机甲甩掉手中长刀上的虫血,连看都没有看路亭一眼,便朝着虫子更多的地方去了。
这附近只有一台这种颜色的机甲,它提着刀走在狂风中,像极了中的独行剑客。
虽然联盟中每支机甲编队的造型各有诧异,但一代机甲是军绿色打底,二代机甲以白色为主,其余执法使用的机甲则是通体藏蓝色,这种黑色的却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不仅是路亭,连那个小战士也怔楞地望着那台机甲,眼中充满了惊疑。
这台机甲究竟来自何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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