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房中,一道白色帷帐垂缀厅堂中间,四周陈设尽是粉白雕花,更隐隐有花粉香味传来。
柳轻衣见进门的白色玉架上挂着几件女子衣裙,不由心道:「莫非这竟是一***子的闺房!」
少顷,只见那带路的白衣女子双手轻抬,朝着白色帷帐拱手一礼道:「仙主,婢下已将人带到。」
那白色帷帐之中传出一道熟悉的声音道:「知道了,你且下去吧。」
那带路的白衣女子闻声低头一揖,便转身退了出去,只留下柳轻衣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屋内。
半晌,白色帷帐自内缓缓撩开,一名身着粉色宫装,头梳高髻,眉目如画的女子走了出来,却正是被柳轻衣救回的庆瑶。
她此时毒伤已是恢复了过来,一张俏脸颜色粉中透红,再不复当日黑灰色的狰狞面孔,行走间身体动作说不出的动人,透出一种极其妩媚的风情来。
柳轻衣两眼看向身前的女子,犹自呆呆地出神,想到昨日此女的模样,跟此时已是大不一样了,又想到此处是女子闺房,刹然间一惊回过神来。
只见庆瑶朱颜玉展,眼神莫名地看了过来,轻笑一声道:「说起来,我还没问过你叫什么名字呢。」
柳轻衣忙一拱手道:「在下天兽门柳轻衣。」
庆瑶略端详了柳轻衣一会儿,问道:「那信呢?」
柳轻衣老老实实将两封信一起取出,双手高捧递了过去,心下已有些惴惴:「不知此女拿了信,会该如何对我?」
庆瑶接过信件,略看了看道:「咦,今次怎么两封一齐给了?那另一封不是要到天兽门山门再给吗?」
柳轻衣面色一滞:「这……」
庆瑶脸色微微一沉,肃然道:「你老实告诉本宫,这两封信,你先前是否便已然看过?」
柳轻衣闻言态度诚恳地道:「仙子说笑了,我几番来去,只顾埋头一心赶路,哪里有时间看信?」心中却暗暗忐忑起来:「仙界之人本就不可以常理推之,此番信已给出,她问自己是否看过,莫非是怕事情泄露,想要杀人灭口?」
他这般想着,一只手已是微微伸向灵环,小心防备起来。
庆瑶见柳轻衣此时表情作
态,却是展颜一笑道:「你这厮,难不成以为我要杀人灭口不成?你道这仙界之人都是些忘恩负义之辈?说起来,你得到那两封信,并未就此毁去,更将之交还于本宫,这已然是承了你一道人情。前次本宫伤重昏倒,你更是将本宫及时送***内救治,已算是救命之恩了。本宫又如何会恩将仇报加害于你呢?」说着已是皓齿渐露,如一朵含苞欲放的蔷薇般笑容一闪即逝。
柳轻衣见此女如是说,心中一块石头落地,暗自庆幸之余,微有些尴尬地道:「我没有,仙子何出此言,我怎会作如是想?」
庆瑶看着柳轻衣,口气轻松地道:「本宫今次算是欠下了你两个人情,你既是天兽门弟子,以后少不得要打照面,本宫承了你的情,自会相机还给你。当然,如若你现在有什么要求,也尽可以提出来,只要能够办得到,本宫尽量予你些方便。」
柳轻衣听庆瑶一番话说来,心中已是暖烘烘的,暗暗大呼不虚此行,连日来的辗转蹉跎、担惊受怕,到了这一刻,总算是苦尽甘来。
他脑中连番转了好几个主意,却又最终齐齐打住,醒觉若就此提了要求,似乎有些不太划算,更会被人看轻。还是等以后境界提高再开口要些更好的东西,又或是等有了事再找上门来,想来此女定会不遗余力。
毕竟,有一个三阳境的强者帮衬本不算太过稀奇,要是能得到整个通天教神影堂相助,那可就真的赚大了。
心中一阵计较,半晌之后,柳轻衣朗声道:「仙子何出此言?你我同属南境仙门同道,相助一二,本是分所应当之事。大家既是朋友,我就不信,在下以后若有事,仙子会袖手旁观。」
他一番言语说出口,抬眼看向庆瑶,发觉此女似乎没有什么表示,歪着脑袋略想了想,一抱拳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如此就不再扰仙子清修了,咱们后会有期,告辞。」说罢一个转身,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眼见柳轻衣走得干脆,庆瑶饶有兴味地打量了他背影一眼,嘴角牵出一抹若有若无的轻笑,「朋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么?倒是有些意思。」
且说柳轻衣跨出房门,沿着来路往小花园外走去,再次见到那悬空花篮中的妖艳紫花,仍旧感觉灵环中小灵猫传来的一股强烈渴望。
他一路向前未做理会,从一道朱红色高大石门中行出,只见先前那名领路的白衣女子正等在门口。
女子见柳轻衣出来,朝着他盈盈一福道:「柳道兄请跟我来,我引你下山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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