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万年舔了舔嘴唇:“府尹万自约知道这件事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是董心五若身死完全可以嫁祸给赤门,而不至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所以才答应配合大龙头行事,哪知道这中间却出了一个纰漏...”</P>
赵银环心念电转,脱口而出:“段西峰!”</P>
刘万年的痛心绝不是演出来的:“正是这个畜生,当初定计由万自约将董心五引到暗处,段西峰将其生擒锁至白庄交由大龙头。只是这厮在定计之时便没安好心。赤门反扑白庄之时,大龙头起了疑心,保险起见先将你送走,尔后又命我带着余众撤离白庄,而他则选择抱着万一希望,独自等待段西峰,以求了结夙愿。”</P>
“原来如此,”赵银环痛声道:“尔后段西峰引官兵入白庄,我爹,我爹...”他说不下去了,眼泪无声流了下来。</P>
棒槌冷冷地打量着他,忽道:“刘香主,如方才所说,你昨夜率人逃离白庄,怎地今日却不见其他弟兄?”</P>
这其中的审视意味可就浓了,赵银环不满地看向棒槌:“棒槌,怎么说话呢?”</P>
“无妨,也该有此一问,”刘万年却不以为意:“我率人前脚离开白庄,后脚便听见身后杀声震天,原来却是官兵到了,我生怕大龙头支撑不来,便立即领着弟兄们回援,哪知鹰爪子狡猾多端,回途之中设有伏兵,咱们的人一头钻进了包围圈,不少弟兄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放翻在地,若不是他们拼死相护,恐怕连我这把老骨头也要栽在当场。”</P>
他挥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赵银环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拦住,只见刘万年脸颊通红眼角见血:“叔,你这是作甚?!”</P>
刘万年一副懊悔的样子:“若不是我不顾大龙头的命令执意回救,弟兄们怎么也不会失手被擒,我...我真是该死。”</P>
赵银环道:“也不能怪您,那时您救人心切自然顾不了许多,”说到此处面色黯然:“只是白龙会一夜土崩瓦解,我爹死于鹰爪子之手,更有无数弟兄被捕入狱,我这心中...”语调颤抖,说不下去了。</P>
刘万年虽然与官府暗通款曲,但对赵书僧父子的感情犹在,见赵银环痛苦惶恐的样子也不禁悲从中来,泪水湿了眼眶,他反手将赵银环的手握住:“人死不能复生,银环你要节哀,会中的弟兄可全指望着你呢。”</P>
棒槌哼了一声,冷冰冰地道:“刘香主,大龙头死后少龙头便是白龙会的大龙头了,这称呼是不是要改改了?”</P>
刘万年脸色一僵,赵银环皱着眉头:“棒槌,不得无礼,叔是看着我长大的,叫我一声银环怎么了?”</P>
“棒槌说的是,是我不对。”刘万年断然道:“大龙头,若是不嫌弃我这老胳膊老腿,属下便跟着你再干几年,不见白龙会东山再起老夫死不瞑目。”</P>
赵银环点点头:“叔,有你这句话,银环心中便安定了。”他想了想:“眼下需要尽快逃离这是非之地,在此之前您陪我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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