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要这样说,孩儿知道这不是你们的错,父亲是被冤枉的。况且,人家不是说‘男儿有为,投笔从戎’嘛,去军队也是历练,还可以为咱家解决点困难。”公孙衍安慰母亲道。
“难得衍儿如此明白事理,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家忍心让自己未成年的孩子上战场呀!”接着又说:
“你到了军队要处处小心,咱家无权无势,又得罪了上官家族,担负罪名,难免受人欺负呀!”说道这里,风氏眼睛泛红,泪水止不住流下来。
公孙衍忙宽慰道:“娘,你放心,我会小心从事的,我只干活不说话,不会有事情的。”
“娘,你们回苃城一路也要小心,不知爷爷、大伯他们怎样待你们。”公孙衍转移话题忧心道。
“路上有你二伯和钟叔照料不会有事的,你父亲不在了,又给家族惹下麻烦,回去后怎么对待我们难说呀!”风氏也担忧道。
这一夜,母子俩说了好多话,直到子夜公孙衍才睡下。风氏则是彻夜未眠,一直在为公孙衍准备包袱、水袋、换洗衣服等出门物件,还缝制了袖袋,并把家里仅存的二两碎银也放入其中。
第二天早上,天空刚露鱼肚白,公孙衍就起床了,把弟弟也喊起来,给妹妹穿好衣服,帮助母亲做好早饭,一家人默默的围坐一起,吃了一顿“团圆饭”,弟弟妹妹也格外乖巧,一边吃饭,一边紧盯着哥哥,似乎要把哥哥的形象印在心里!
不久,公孙睿带着公孙熠也赶来送行,他拉过来公孙衍,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包交给公孙衍手里说道:
“二伯也帮不上你什么忙,这是十两银子给你,留着路上做盘缠和到军队用,所谓‘穷家富路,’这一路上花销不会少的。”
“二哥,不用了,我已经给衍儿准备好盘缠了,不信你看。”风氏见状忙说道,并立即拿起桌上给公孙衍准备穿的长衫,从袖袋里掏出二两碎银。在华辰国,十两银子是普通人家两年的收入了,并不是个小数目,风氏觉得这份情太重了。
公孙衍也坚辞不受,并说道:“二伯,娘,我路上不需要盘缠,这次说是代父从军,但实际上与发配充军差不多,我们不出盘缠他们也会‘护送’我到军营的;而到了战场就更不需要钱财了,不但无处花销还增加被抢风险!”
公孙睿与风氏闻言都愕然一愣,相互对视都哭笑不得,想不到他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想法。不过仔细一想,公孙睿也佩服他的思维敏捷缜密,转而对风氏说道:
“既然衍儿不需要,那就弟妹收下吧!过些日子你们就要回家族了,无论路上还是回到祖地都需要不少开销。”
见风氏又要推辞,他把手中的钱袋往风氏手里一塞,坚定的说道:
“就这么定了,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又向公孙衍说道:“衍儿在军中一定要小心行事,多做少说,我听说家族中还有人在军中担任兵医,你要多多向他请教!至于你母亲她们我会安全把她们送回家族的,你尽管放心!”
“是,那就多谢二伯了!”公孙衍回道。
见天色不早了,风氏忙给公孙衍脱下孝服,更换衣服,穿戴整齐,配好包裹和水袋,公孙衍偷偷将两贯铜钱放回去,随时准备出发。
不久,院外传来“啪、啪”的拍门声,众人神情一肃,知道分别的时刻到了。公孙衍起身对着公孙睿默默地深鞠了一躬,也给钟叔深鞠了一躬,转身向门外走去,风氏等人也跟了出去。
院门口,稽查官吕献策与几位士兵牵着马匹等在那里,吕献策指着其中一位士兵对公孙衍道:
“这是丙寅军第卅九小队伍长白战勇,你立即随他们奔赴前线。”说完,吕献策转身带着两名士兵骑马离去。白战勇对公孙衍微微点了点头,与其他四位士兵牵马向镇外走去,公孙衍紧紧地跟在后面。
此时天已大亮,公孙衍走了一段路,忍不住回头望去,只见母亲拥着弟弟妹妹仍伫立在那里,瘦小的身影显得格外无助和凄凉,公孙衍控制不住内心的悲伤,潸然泪下。多年后,公孙衍虽历尽岁月沧桑,但此情此景一直不能忘怀!也激励着他不断变强。
网</p>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43871/13457375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