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有的两门重炮也拖出来,一门重炮对付一个寨堡。
趁着火炮射击,民夫开始去填寨堡外的壕沟。那些壕沟甚至引入了河水,相当于小型护城河。
继续下去,护城河都要填平了。
萧查剌阿不率领主力出城,分出数千步骑,尝试性的去救援正东方寨堡。
他这边刚刚一动,明军主力大阵也动了,分出数千步骑前去拦截。
一番交战,西辽军队狼狈而逃,明军骑兵一直追杀到接近西辽大阵才回来。
当日,半下午时分。
两处西辽寨堡全部告破,其中一处打着打着直接投降了。
明军的营寨也跟着移过来,并且一分为二,以两处寨堡为中心扎营,因为这里有着更丰富的水源。
次日,留一部分士兵分守营寨,其余部队去攻打城北的敌寨。
萧查剌阿不派出大量杂骑,去骚扰明军主力。又派步兵去攻打相对“空虚”,而且连壁垒都没构筑的明军营寨。
守营士兵有大量燧发枪,甚至还带了轰天雷,掷弹兵出动的一瞬间,那些被派来攻营的西辽兵崩溃而逃。
阿克苏赫被留在一处营寨内,当看到掷弹兵投出的东西爆炸,他的两颗眼珠子差点也炸了。
“那是魔鬼的武器!”阿克苏赫自言自语。
又过数日,明军把附近的西辽寨堡全部拔除,高昌城外围防御体系被彻底摧毁。
而且,明军还截断河流,只往通向明军营寨的灌渠流动,一滴河水也不再流向重兵把守的高昌城。
城内居民已经疯了,为了储存用水,家家户户提桶而出。
如此大城自然也有城市饮水系统,无非就是挖掘很多人工小河,把城外的河水引进城内供居民取用。
水源被截断了,而且还在朝下游流动,无数居民又一窝蜂跑来取水,城内小河与城外护城河的水位迅速下降。
萧查剌阿不征集所有能储水的容器,派出军队尽可能储存更多饮用水。
眼见河水快要见底了,军队甚至开始驱逐百姓。
而明军也没闲着,派兵死盯着九处城门,步骑在护城河外轮换列阵一日夜。一旦发现城门打开,有军民想在护城河取水,就立即弓弩和火枪齐射。
直至护城河水,大部分流向更下游,明军才列阵徐徐撤回。
而在此期间,一直有明军的民夫,负土前来填护城河。步骑守住了护城河各处通道,民夫们只须拆下战车挡板防箭,就能从从容容的把土石往护城河里倒。
“这座城,要陷落了。”阿克苏赫说。
杜居实说道:“你知道吗?这座城是我们的祖先所修筑,可惜后来被异族给占领了。”
阿克苏赫颇为惊讶:“这里的人,还有之前那些难民,跟你们的长相都不一样。”
杜居实说道:“但他们有很多是汉人后代,只不过长期跟异族通婚而混血了。自一千多年前,汉人在此筑城以来,大部分时间都是汉人统治这里。就连这座城市的名字,还有被西辽灭掉这个国家的名字,都是当年汉人还没筑城就取的。地势高敞,人庶昌盛,这就是高昌之名的来源,明明白白记录在《北史》之中。”
“难怪这里是下桃花之地,”阿克苏赫说道,“我们的罗马帝国,也丢失了很多国土,而且也被外族占领,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收复。”
两人闲聊的时候,守军士气已日趋低靡。
等城内军民的储水喝完,或者是即将喝完,估计就有人想着投降了。
萧查剌阿不已经派出好几拨信使,在付出三百多骑的代价后,突围把求援信往西边送去。
西辽援军主帅萧斡里剌,在二百里外收到第一封,当时河水刚刚被明军截断。等他的探路先锋抵达百里外时,城内军民已经只能靠储水度日。
枢密院副使兼马军都指挥使李天晟说:“这仗有点难打。以萧查剌阿不的指挥能力,如此短的时间,就把城外水源给丢光,明军的实力比我们想象中更强。”
萧斡里剌问:“你对信中那些车炮兵怎看?”
李天晟摇头说:“毫无应对之法。”
萧斡里剌不解道:“我们造出的火炮,怎就不能打得那么快?难道逃来的党项人,还有些事情瞒着不说?”
监军耶律铁哥说:“那些逃来的西夏党项人,只是远远见过火枪火炮。懂得最多的那个党项首领,也只是在观摩西夏炮兵演武时,摸了几下西夏火炮的炮管。我们按照这些人的讲述,能把火炮仿造出来已是不易。而明军的火炮,肯定又改造过。”
西辽也有火炮了!
火炮仿制其实还比较顺利,耶律大石还没死的时候就已成功。但火药配比却有些难搞,目前虽已多次改进,但威力还是显得不足。
甚至最初的火药配方,是从大明重金走私而来。
明军把细作混在商队里探听敌情,西辽当然也可以收买见钱眼开的商人。
商人收了预付款,找民间匠人打听配方,再背熟了跑去西辽领尾款。
刚开始,民用火药配方甚至无法爆炸,耶律大石还以为自己被商人骗了。通过一次次调整配比,终于能够炸响,而且威力也越来越大。
火器这玩意儿,不可能永远保密的。
萧斡里剌说:“明军在高昌城北截断水源,我军若想获胜,只能真刀真枪打一场,必须把水源给夺回来。若不能占领水源,此战必败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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