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等见余列没有动作,以为余列是恐惧那鬼兵,遂有人叫到:“余头儿,你且主动的跟着杜头走,就不用担心鬼兵吸你血气了。”
还有人不屑出声:“这姓余的当真给脸不要脸,杜头都这么照顾他了,还装腔作势的。”
另有幸灾乐祸的:“嘿!可能是吓着了。等鬼兵扑上去了,只会傻的更厉害。”
萝卜头和老胡也反应过来。
前者是脸色微白,看着半空中的黑气,面色惊惧。后者则是吸了一口气,赶紧踢了踢萝卜头,低声:“赶紧的,你待会就去药方堂那边,替余哥儿求见那方老……”
议论声再次渐起。
杜量等了几息,见余列没有动作,只是盯着自己看。
他的眉头微皱,声音也是变冷:
“余列,哥哥我今日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无故在丹房中伤及同僚,必须走一遭衙门,不要让哥哥非得动手!”
刷刷的!现场众人的眼神,更是盯上余列。
可是一道轻笑声忽然响起来。
余列盯着杜量,爽脆的开口:
“姓杜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余某面前叫‘哥哥’!”
他的声音清晰,还带着嗤笑,仿佛一瓢冷水,让现场的嘀咕声音全都冷了下来。
所有人都是面色惊愕的盯着余列,一时反应不过来。
即便是杜量自己,他也是持着牌子,脸色有些发蒙,以为自己听错了话。
但立刻的,杜量意识到自己没有听错,他的脸皮就此抽搐起来,眼神阴鸷的盯着余列,仿佛是在看死人一般。
冷哼一声,杜量抓着牌子,挥手就要让鬼兵落下,将余列捆起来。但在即将挥手的那一刻,他又紧皱眉头,犹豫起来。
杜量的目色惊疑,暗道:“我已经仔细调查过这余列的背景,他和那方老就是没有太大的干系。为何他今日还敢如此的放肆……莫非他背后另有他人?”
杜量纠结着,脑中思绪万千,一咬牙:
“不管了!今日我是按规矩办事,且先将这家伙拷进衙门中。如果到时候有人来领他,不理会便是,反正找麻烦也不会过于找到我的头上。”
他用目光瞥了一眼身旁面色狂喜的圆脸道童,心中冷笑不已。
原来自从上次在赌坊中狠狠的亏了一笔后,杜量这厮就疑心余列为何突然有钱,怀疑余列得了机缘,盯上了余列。
大半个月以来,此人谨慎为之,先是亲自打听了一番余列的背景,又让人传播谣言,试探余列在丹房中有没有其他靠山。
经过一番等待,杜量才确认余列以前就是个穷酸道童,只是穷人乍富,因此他便借口余列旷工太久,让人去顶替了余列的职位。
这样一来,他不仅可以先收受一笔贿赂,补贴赌款,还可以让那圆脸道童去和余列发生冲突,自己则是待在暗中,坐观情况。
结果今日不出杜量所料,余列一回毒口,果然就和圆脸道童发生了冲突,给了他拷住余列的大好借口。
只等余列被拷进衙门,其人就可以将余列敲骨吸髓,榨出余列的发财路子!
杜量决定后望向余列,心中狞笑:“人无横财不富。敢唬我!若是之后没人来领你,你骨头里的油,老子都要给你榨出来!”
呜呜!
毒口的鬼兵盘旋,当即顺着杜量的一指,往余列扑下。
阴寒大起!
靠近余列的道童们纷纷面色变化,急忙的往后退去。老胡也是拉着萝卜头,赶紧的往后退。
余列依旧是盯着杜量,面色毫无变化。
只见他迎着扑过来的鬼兵,呵斥道:
“毒口道童,以下犯上,还不速速擒拿下!”
其声音如同炸雷般,轰的在周遭道童的耳朵中炸响,令人惊惧。
但更让道童们瞪大了眼睛的是,那黑气扑到余列头顶后,一听呵斥,果真就立马掉转头,飞离出去了。
嗖的!鬼兵成人形,是落到了那圆脸道童的身后。让本是狂喜的圆脸道童,面色顿时一僵。
此人的脸色刷得变苍白,脚后跟也不由自主的翘起来,身子一挺,变得僵直。
鬼兵拷人,乃是贴在犯人的身后,近乎寄生附体般,让犯人无法自行动作,并且受号令者的呼喝。
圆脸道童顿时浑身麻痹,感到自己的身子冰冷,背后像是有人紧紧贴着自己,阴冷刺骨,他立刻惊慌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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