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跟着我,让你去查春秋纵横道的活动区域,有线索了吗?”霍去病看了眼宋然。
他之前接到宋然的卷宗,那天从舅父卫青处回府后,以神识和腾蛇相合,隐约生出一种感知,卷宗上的几家宗派,以春秋战国时就有了传承的纵横道嫌疑最大,遂下令让宋然彻查。
“已让人去查了,纵横道三十年前曾掀起过动荡,被剿灭以后,隐踪蹑迹,势力微弱。
据说在河东附近的几个郡县,偶尔有活动踪迹。肖应亲自过去了。”
宋然应道:“霍侍中是通过什么判断出纵横道有问题,我看他们人员凋零,已到了无法延续的边缘,能在长安做下暗害刘怀这么大的事?”
她说话时,霍去病正迈步上车。
那车辕前探出来的位置,几乎有常人的胸口高度,霍去病一步迈出,动作极其协调的登上了车辕,就像是跨过了一级普通的台阶,给人行云流水般的观感。
“你师尊给我的秘卷上说,自家徒弟不太聪明,让我多担待……”
霍去病的声音从车厢里传出。
他是随口一说,嫌弃宋然自己不思考,问题太多。
但宋然刚在茹泊虎那得到全是下等的评价,和霍去病这番话简直无缝衔接,顿时就信了,面色涨红。
师尊居然在霍去病这等外人面前说自己蠢,太丢脸了吧……宋然的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多问一句就蠢了?
师尊如此说,霍去病也如此说……
宋然郁闷至极,狠盯着车帘。
车厢里又传出声音:“有个事问你,你可知城内谁最精通丹鼎炼药之术?”
“我蠢,不知道。”
宋然轻哼了一声,但缓了下口气,还是没好气的道:“有两个人,一个是九卿之一的大农令。
他是农家出身,师尊曾说他修行高深,称得上是当世丹鼎大家。”
“大农令事务繁忙,不合适。”
霍去病:“还有一个是谁?”
“春秋道祖李耳一脉传承于世的传人。”宋然道。
“李耳,老子。”
霍去病意外道:“道祖留下的传承,门人在长安,是谁?”
宋然带着点讥讽的意思回敬道:“霍侍中那么聪明,又常在陛下身边,竟不知宗室皇亲间传说颇广的事?”
续道:“陛下的幼妹刘清,出生时天降异象,有紫气映空,被道德宗的人登门带走。
错非是道德宗,否则也没人能从我大汉皇室把一位公主带走,一别二十载,数年前才回来。”
霍去病愣了愣,暗忖这道德宗说不定是看出汉室江山稳固,用了些手段,为道家奠定根基。
自古道统必须得到皇权的扶持才能有大发展,这是另一种形式的扶龙术。
许多事背后总归和利益分不开关系。
不过眼前刘清倒是个好人选。
“行了,你去吧,尽快把纵横道的踪迹找出来,他们一定有问题。”
马车载着霍去病,蹄声敲击着地面,很快就去的远了。
宋然撇撇嘴,回到密侦外院,传令加紧调查纵横道的活动区域和隐匿地。
她很想去找师尊算账,又觉得过于僭越,不太敢去,于是独自生闷气。
霍去病从密侦院离开,直接去找了大荷叶刘清谈事情,内容神神秘秘,和他去密侦院找大工造的目的相同,为将来和匈奴交锋做准备。
如是几日,转眼即过。
这天下午,霍去病在姚招伴同下,从府内出来,准备去城外的卫军军营。
两人走到门口,宋然,岳饶,曲军三人恰好联袂过来,准备汇报探查进度:“霍侍中,事情有了新进展。”
“一起来吧,路上说。”霍去病道。
“公子。”
众人正要登车,霍府内传来一个声音。
大丫鬟熊三快步跟出来,扫了众人一眼:“公子是要去打仗吗?我也想跟着去活动活动,好几个月未曾出门了。”
“嗯。”霍去病应了一声,当先登上马车。
曲军,岳饶,宋然三人面面相视,打仗,打什么仗?
怎么还有打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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