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取利,无可厚非,如此忧国忧民,自己一介白丁又何德何能。
挥去心头的忧虑,朱成钧看了看天色,与钟利贞约好的会晤时间就要到了。
朱成钧交代沈泽着手落实对付钱、孙、田三大粮商事宜,随后起身前往飘香院。
刚到飘香院大门,老鸨花娘一眼就认出了朱成钧。
出手如朱成钧这般阔绰的香客,想让人不印象深刻都难。
“朱公子,许久不见您来了。”花娘风姿摇曳的走过来亲热地挽着朱成钧的胳膊,一双桃花眼满是幽怨,故作娇嗔,道:“奴家还以为朱公子有了香儿就舍弃花海哩。”
浓郁的脂粉味直扑鼻尖,朱成钧似乎已经适应了,罕见的没有打喷嚏。
花娘连拖带拽的将朱成钧往飘香院里引,根本不用花娘招手,一众衣着暴露的莺莺燕燕就围了上来,一双双媚眼频频抛来。
朱成钧一掷千金的豪阔早已为飘香院的姑娘们所知,若能有幸被他看上,自己的苦日子也就熬出头了。
花娘见朱成钧对一众美娇娥不为所动,扬手就要换一批。
朱成钧随手打赏了花娘一锭银子,问道:“钟大人可来了?”
花娘见朱成钧是来谈正事的也就不再给他推荐姑娘,当即将朱成钧领到雅间。
走进雅间,朱成钧看到钟利贞正左拥右抱,一双大手尽逞揩油之能。
看时辰钟利贞本该在衙门当值,却有闲情逸致来飘香园寻花问柳,想必是不忙。
当看到朱成钧走进来,钟利贞不舍地挥退了对他百般献媚的美娇娥。
朱成钧轻轻抱拳致礼:“见过钟大人。”
“贤弟客气了,请坐。”钟利贞摆了摆手。
钟利贞行伍出身,没文官的那套繁文缛节。
朱成钧开门见山,直截了当的问道:“大人此番办差,可还顺利?”
钟利贞自斟自酌三钱小酒,扼腕一叹:“方家之人大多都已落网,只可惜方家早已将钱财转移,张大人这一次奉命抄家仅搜出三万余两白银。贤弟也不难想象,方家独占盐铁专营权多年,若仅有这点家底,鬼都不信。”
朱成钧顺着钟利贞的话说下去:“不排除方老爷有远谋,一早就转移了财产。”
“贤弟所言甚是。”蓦然,钟利贞两眼骤凝,扫视了一眼房间四周,挪了挪身向朱成钧靠近,尽可能的压低声音:“方家被查抄的房屋田产,望贤弟务必拿下来,尤其是……”听了钟利贞的话,朱成钧顿时两眼放亮,心道:方家果然有‘矿’。
朱成钧知道这块蕴藏丰富盐矿的地方是烫手山芋,是万万要不得。
钟利贞见朱成钧对那块盐矿地不为所动,怂恿道:“那块地下面有什么,我已抹去痕迹,绝对安全。”
绝对安全?不见得吧,你老兄知道,方家安排开采的矿工知道,根本就不安全好不好。朱成钧很自然的去猜测钟利贞此举的用意,赔笑道:“在下并不知道有这样一块地,不过方家被查抄的房屋地产,在下会想办法都拿到手。”见钟利贞一脸赞许之色,不等他开口朱成钧率先承诺道:“听闻钟大人最宠爱的五夫人即将临盆,在下是该给大人备上一份厚礼,不如……”
下文不必明言,钟利贞也能想得到。
朱成钧见钟利贞强忍着激动,接着说道:“大人且放心,绝对安全。”
“哈哈……贤弟当真是个妙人……”
如此宝地,钟利贞早已有意据为己有,出乎意料的是朱成钧竟自愿贴钱买下来送给他,钟利贞仿佛看到那白花花的银子堆满仓的盛景。
朱成钧见钟利贞欣然接受,心道:你好歹故作推迟一番也好,就这吃相,忒难看了些。顺利甩开烫手山芋,朱成钧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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