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伟是第一次见到张荷花最挚爱的男人马德禄,没想到却是以这种天人两隔的方式。
楚潇潇搀扶着张荷花,去了马德禄的家。
这是一栋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老房子,里面没有像样的家具,仅有的一张破床,当把他的尸体放在上面的时候,发出吱扭扭痛苦的惨叫。
因为雷电击中了电线杆,整个村子都没有了电,张荷花拉开抽屉,摸索出来一根白色的蜡烛点燃。
“究竟是怎么回事?”徐伟问道。
张荷花抹了一把眼泪,然后把自己的外衣脱掉,露出白色的小背心。
徐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此情此景,绝不是他一个男人该留在这个房间的,于是,他转身来到了堂屋。
将小背心撕出一个长长的布条,她扎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楚潇潇连忙帮她穿上了衣服,又帮她系好了扣子,不知过了多久,雨停了,东方渐发鱼肚白。
三个人守了他一夜,张荷花稳定了情绪之后,把昨晚上的事儿,慢慢地诉说了一遍。
昨晚上,她在家里刚刚睡下,马德禄就掏钥匙开门,和她睡了一次。
完事儿之后,他告诉张荷花,今天晚上,陈家和马家要解决多年的恩怨。张荷花说,那你尽量往人群后面站,万一马家打不过陈家,你掉头就跑,千万不要硬撑。
马德禄笑着安慰道,自己一定会小心的,让她放心。
他一连吸了好几支烟,最后离开的时候,把一个存折塞在了枕头下面,之前的时候,他就说起过这个存折,是他父母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的钱,用来给他娶媳妇的。
他说,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到了你,即便是死了,也死而无憾。
张荷花骂他不要胡说八道,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她还要给他生个儿子呢。
两个人说着掏心掏肺的话,院门被重重地拍响了,马德禄深深地拥吻了她之后,转身匆匆离开。
对于今天晚上,他反常的举动,张荷花越琢磨越担心,马德禄是个木讷少言的人,跟他相处了这么久,从来也没有见他说过今天晚上这么多话。
莫非,今天晚上他要玩命?
张荷花穿上衣服,打开大门,想把马德禄拉回来,走在一个昏暗的胡同里,前面两个陈家后生的一番话,彻底把张荷花吓傻了。
一个高个子说,“兴盛爷说了,今天晚上要干掉几个陈家的人。”
另一个矮个子问道,“谁的呀?”
高个子一连串说了几个人名,其中就有马德禄。
“马德禄老实巴交的,干嘛要搞他呀?”矮个子不解地问道。
“兴盛爷的话,谁敢不听?”高个子呵呵一笑,“咱们照做就行了,管那么多干嘛。”
张荷花只觉得六神无主,双腿发软,在原地停留了几秒之后,忽然想到,白天的时候,是徐伟阻止了那一场争斗的发生。
对,找他。
她摸了摸身上的口袋,发现出门匆匆,忘记带了手机,于是飞快地跑回了家,给徐伟打玩了电话,然后又跑出找马德禄。
当她从一条胡同里,窥视到中街上的情景的时候,彻底被那血腥的场面吓傻了。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多人,尤其以马家的人居多,喊杀声阵阵入耳,看着一个个熟悉的面孔,纷纷逃窜,喊叫,然后马家的人急速溃退,张荷花彻底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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