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整洁而温暖的房间,煤炉里的火正熊熊地燃烧着,她在心中暗想:现在总算可以放心了!
“上尉,这就是你的家吗?”
“对,不过,只在今晚九点钟以前是。”
“哦?这是为什么?这是一个多么舒适安全的房间呀!“
直到此刻,雅琴、这位年轻美丽的护士小姐,才第一次张开小嘴,露出了笑容。
亚朋回来了。
“我抓回来一个。”
独臂巨人般的士兵亚朋走了进来,他那仅存的右手揪着一个大汉的脖领子,那样子就像是提溜着一只小鸡儿。
“亚朋,好样的!’
听到周剑上尉的夸奖,亚朋那张只剩下一半嘴唇的大嘴一咧,露出笑容。他那笑容简直吓死人,还不如不笑。那张嘴几乎一直咧到了耳边,露着一口白森森的牙齿,
他煤炭般的皮肤又黑又亮,卷曲着的头发就像一团乱蓬蓬的烂铁丝。虽然外科医生用他大腿上的皮对那个受伤的下巴进行了补救,但是,这个手术并不十分成功。他的整个面部扭曲着,活像刚从地狱里逃出来的魔鬼,妇女和孩子见了他准会吓得昏过去。尽管他面容丑陋,但性情却严谨认真,忠诚待人,尤其是对待上尉的命令,就是牺牲了性命也在所不辞。
他在战场上立了许多战功,并先后两次获得了勋章。他总是将勋章挂在破军服的前胸,以便随时随地显示自己的勇敢。由于不能说话,所以他在表达自己的意图时,总是靠打手势或从喉咙处发出“亚朋、亚朋”般的声音,因此大家就都叫他亚朋,最后这就成了他的名字。
要想知道他是在说“是”还是“不是”,那就看他喊亚朋时发音的强弱和头部的动作来加以区分。
亚朋将那大汉往地上一扔。
“呀,死了!”
“亚朋,他被你掐死了吧?”士兵们惊讶道。
“还没死,心脏还跳呢!”
周剑上尉把耳朵贴在大汉的胸前,仔细地听了听说:“但是,你可得小心点啊,亚朋,被你掐过的人,几乎都会丢半条命,你那胳膊简直就是铁打的呀!”
亚朋听了不好意思,直抓自己的头皮,大家也都逗得笑了起来。
“你差点把这家伙的脖子掐断了。不过,他会很快醒过来的。雅琴小姐,这个人你认识吗?”
雅琴小姐摇摇头。上尉搜查了一下那人的衣袋。
“什么也没有。从整齐的服装来看,该是很有身份的人,究竟是谁呢?喂,亚朋,绑好他看牢了!疗养院关门的时间快到了,大家快回去吧,别晚了!我有钥匙,大家都回去吧!”
士兵们走后,上尉对雅琴从头谈起这件事来:
“我们现在遇到的这件怪事,似乎关系到一桩可怕的重大案件,解决这个案件的重要环节一定与企图绑架你的那两个大汉有关。今天我在一家茶馆中偷听到一件怪事。”周剑上尉专注地与雅琴对视着。
“是什么事?”
“听起来就像个谜,我也莫名其妙。今天我正喝着茶,就在我背后的座位上,有人在轻声耳语。我不清楚那是什么人,因为两个座位之间隔着高高的板子,而对方似乎也不知道隔壁有人。
为了避人耳目,他们是坐在里边的座位上悄悄交谈的。
“这些谈话……雅琴小姐,牵扯到了你。”
“啊?牵扯到我?”她的双眼瞪得大大的。
“我已将内容都记在记事本上了。不过,话题牵扯到你之前,他们还说了些奇怪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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