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没有搜到人。”锦衣卫领头的回来禀报。</p>
柳云湘身子抖了一下，手下意识抓紧严暮的衣襟，但还是被他推开了。</p>
“人呢？”他低声问。</p>
“不，不知道。”</p>
“人呢？”</p>
柳云湘抿紧嘴唇，索性不再开口。</p>
严暮两手捧住她的脸，让她被迫抬起头看向他。</p>
“这几个人，老的年过古稀，小的不足月，我原不想杀他们。”</p>
柳云湘瞪大眼睛， “严暮！”</p>
“但他们是死是活，你说了算！”</p>
柳云湘用力推开严暮，转而挡到妇人那一家身前，不过两步远，风雪将他们隔开，好似隔成了两个世界。</p>
“你要杀他们，先杀了我。”她决绝道。</p>
严暮盯着柳云湘，像是不敢相信她居然会豁出命来。而许是太用力，脸上那刀疤崩开，血一道道流下，布满左脸，看着狰狞可怖。</p>
柳云湘心在颤，跟着他一起疼，但依旧立在那儿，没有退一步。</p>
“严暮，陆世子是好人，他们也都是好人。”</p>
严暮冷嗤， “所以我是坏人！”</p>
“不要一错再错。”</p>
“错？”严暮神色一敛， “老子一出生就是错，活着的每一天都是错，走得每一步都是错。可错了又怎样，老子给这世道重新立下规矩，错即是对！”</p>
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柳云湘，退到门口。</p>
“既然他们不肯说，便全杀了吧！”</p>
“严暮！”</p>
“杀! “</p>
老人哭，孩子哭，一家人抱一起哭。</p>
锦衣卫冲进院里，纷纷亮起弯刀，柳云湘用力挣扎着，挣不开就咬严暮的手。</p>
“你乱杀无辜！你会不得好死的！”</p>
“是你不救他们！”</p>
“我……”</p>
柳云湘只迟疑了一下，这时十几只利箭自黑夜里破空而来，几乎在一瞬间，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那一家人齐刷刷中间，顷刻毙命。</p>
不止柳云湘，严暮也懵了一懵。</p>
“赶紧去追！”他大喝。</p>
柳云湘看着一地尸体，还有那个三四岁的小女娃，那么小一点，还没明白生死是怎么回事，便没了气息。</p>
她脚下一软，趴到地上。</p>
哇哇……</p>
妇人怀里的小婴儿还活着， “谨烟，快，快救那孩子！”</p>
严暮看了一眼柳云湘，吩咐江远保护好她，而后也追了出去，一路追到巷子口，遇到乞丐。</p>
乞丐摇了摇头， “追不上了。”</p>
严暮皱眉， “一定是肃平王府的人。”</p>
乞丐点头， “杀人灭口，防止他们暴露陆长安的下落，可他妈的也太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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