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下一抖，不自觉后退了两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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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舟叹气， “罢了，他还年轻，不懂事而已。我惯来以德服人，既如此，我便于你们讲讲道理。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德，以德报德。什么意思呢，非是我们受到欺负的时候，用自己的德行感化他们，这样是不对的。而是要在法度和道谢之下，用我们自己的方式回敬他们。便比如现在，我们在能力范围内给那几个乞丐吃食，他们道了谢，这就是以德报德。而我们没有吃食了，你们却不放过我们，还要抢我们的东西，甚至伤害我们，我出手伤了你们谁，这就叫以直报德。你们听懂了没有？”</p>
乞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纷纷看向沈云舟，皆是一脸迷茫。</p>
“我再给你们讲讲佛理，《杂阿含经》说：何等为善知识具足？若有善男子，不落度，不放逸，不虚妄，不凶险，如是知识能善安慰，未生忧苦能令不生，已生忧苦能令开觉，未生喜乐能令速生，已生喜乐护令不失，是名善男子善知识具足。”</p>
柳云湘听得云里雾里的，转回头对乞丐说： “我们是不是该过去帮帮他们？”</p>
毕竟这天也怪冷的，普度众生也得挑个好天气吧。</p>
乞丐回头瞅了一眼， “还真不用。”</p>
柳云湘跟着回头，见一小厮打扮的引着一帮官差来了。</p>
她一下了然， “所以他一直在拖延时间。”</p>
官差来了，立时将那伙乞丐给冲散了。</p>
有听得迷了的，还不忘问沈云舟： “大师，这句佛语什么意思啊？”</p>
沈云舟莞尔一笑，眼睛亮晶晶的， “我哪知道什么意思，我又不拜佛。不过可以给你一句奉告，那就是多读书，才能少被忽悠。”</p>
等沈云舟和曲墨染从大石头上下来，柳云湘这才过去。</p>
“曲姐姐！”</p>
曲墨染循声望过来，见是柳云湘，先是一惊又是一喜，忙跑着迎上来。</p>
“云湘，你怎么在这儿？”</p>
柳云湘笑吗， “我从盛京出来便一直往北走，在雁归城住下，转眼都半年了。”</p>
“太好了，往后我给你作伴。”</p>
“嗯，见到姐姐，我也好开心。”</p>
曲墨染把柳云湘往边上拉了一把， “谨烟已经带着孩子去药王谷了，你且安心。”</p>
柳云湘握紧曲墨染的手，眼眶忍不住红了，她太想儿子了，可再多思念，也只能藏心里。</p>
“总有你们母子相见的时候。”</p>
“嗯。”</p>
“谢谢姐姐。”</p>
“咱们姐妹间，不必客气。”</p>
曲墨染引见，柳云湘上前和沈云舟行礼。</p>
“沈府台，一路辛苦了。”</p>
沈云舟已经端起文官的傲气和风骨，他微微颔首， “柳氏，不，如今该唤靖安侯夫人了，可怜靖安侯还给你守孝呢。”</p>
曲墨染拧了沈云舟胳膊一下， “什么都不知道就别乱说。”</p>
沈云舟轻哼一声， “靖安侯夫人和严主帅那点风流韵事，本官也是听闻过一些的，虽不知道真假……”</p>
“真的。”柳云湘道。</p>
沈云舟冷嗤， “夫人倒是敢作敢当。”</p>
“沈大人要是舌头长的话，可以立马写信告知谢子安。 “</p>
沈云舟一甩袖子， “本官才没有那么闲。”</p>
柳云湘笑， “那不如就说点正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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