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普普通通的眼睛,却能见证盛世的诞生。
花朝?
事情好像有些麻烦了。
他之前就听罗偃说过,花朝的魔种是丹青的手下种下的。
所以丹青这是想让真正的青衣重现人世间,手段就是通过魔种影响花朝?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
自己那位十二姑奶的神通,早已超出了丹青渡魂的范畴。
她削减笔法,称花朝为“作品”,让两者成为了不同的人。
丹青……
凭什么认为自己能把她削减的笔法重新给补回去?
只是靠魔种?
嬴无忌脑仁有点疼,瞅着巫霜序问道:“情报准确么?”
“不出意外的话。”
巫霜序轻轻叹了一口气:“应该是准确的!”
嬴无忌:“……”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他现在甚至不怕丹青惦记着自己。
惦记自己的婆娘更让人顶不住啊?
他深吸了一口气:“霜序!你一定有克制的方法吧?”
巫霜序指着眼前这两位:“这两位高手,我都帮你请过来了,难道还不足以克制?”
嬴无忌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
十三爷号称第一兵人境,只论战力谁都不虚,现在甚至已经领悟的神通雏形,哪怕丹青是悟神境,被十三爷逮到恐怕也不敢轻易交手。
乌夫子更是悟神境强者,虽说擅长的都是机关术傀儡术,实际战斗力并不强。
但墨者意志极强,神识自然也无比敏锐,想在他眼皮子底下接近花朝,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只是,里面好像有大问题。
嬴十三灌了一口酒:“这件事我干不来,这些年来我最希望看到的事,就是我胞姐重现于世,施展神通救活我的妻子。让我去保护花朝丫头,我不能保证我会不会掉过头来帮助丹青。”
乌问长长叹了口气:“老夫也是!”
“这……”
巫霜序愣了一下:“可是青衣前辈的信件中已经说了,花朝姑娘只是一双普通的眼睛。”
“彭!”
嬴十三将杯子砸在桌子上:“我也想尊重我胞姐的选择,但人终归会有些不切实际的念想,还是不去想这件事比较好。”
乌问点头:“老夫也是!”
嬴十三神情有些阴沉:“方才你不是说什么暝都尽头?青衣说过,她对丹青渡魂的理解,都藏在一处神秘的地方,只有未来能完成她心愿的人能够找到。
说不定就藏在暝都!
能完成她心愿的人,也许就在眼前。
小子。
七月跟我去暝都!”
乌问却皱起了眉头:“老夫也……哦不!老夫觉得不妥?无忌小友虽然才学惊世,但这性格……如何才能担起这个神通?青衣尚且不能完成的事情,他……”
嬴十三摆了摆手:“青衣请巫小友的师父出面,巫小友的师父又是道家高人,既然花朝丫头已经出现了,那就说明这小子能担得起。
就算现在担不起,也迟早有天能担得起。
话已至此。
我没别的好说的了。
告辞!”
说罢。
直接一刀噼开空间。
整个人都消失在了房间里。
乌问也站起身,冲着两人拱了拱手:“无忌小友,老夫虽然痴长青衣几岁,却一直将她视为师长,时常惦念她能够重新出现。但老夫年老体衰,心智混沌,难以做出最理智的判断。并非护卫亦或进取的良选,还请无忌小友不要见怪。
丹青近些年虽从未亲自出手,也未从青衣手中学过完整的丹青之法。
但他天赋悟性很高,无论是兵刃还是法术,年轻时候便已经出类拔萃。
这么多年没见,实力恐怕已经很强了,并不是一般高手能够对付的。
老夫能做的,只有告诉小友这些,望小友能寻得万全之策。
告辞!”
他的神色有些悲戚,转身离开了雅间。
嬴无忌托着腮:“难搞!”
巫霜序也没有想到是这个结果,双手抱在胸前,眉头微微蹙着。
嬴无忌忽然想起了什么:“霜序,要不把你师父请来?花朝是他安排的,再多送一程不过分吧?”
巫霜序摇了摇头:“多年前我师父做了一件影响大势的事情,已经瘫痪在床好几年了,连如厕都需要人照顾。你的意思是送到驸马府养老么?”
嬴无忌有些不甘心:“那你有没有比较强的师叔师伯,亦或者师兄弟也行。”
巫霜序摇了摇头:“杨朱一脉讲究率性而为,他们虽然都是有志之士,却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我不会勉强,也不能勉强。”
嬴无忌打断道:“那他们之中,就没有想要挣钱的?”
巫霜序眼睛一亮:“多少钱?”
嬴无忌深吸一口气:“很多!”
“有!”
“几个?”
“四五个!”
“实力如何?”
“都是胎蜕境左右。”
“那算了!”
嬴无忌揉了揉脑袋:“这个钱他们挣不了啊!”
巫霜序忍不住问道:“王宫安全,为什么不把花朝送到王宫?”
“因为王宫也不一定安全!”
嬴无忌揉了揉脑袋。
昨天他找赵宁的时候,已经听到了他们完整的方案。
不管新地还是暝都安邑都不容有失,所以大部队肯定会在新地,毕竟狄国的军队中混杂着大妖,谁都不知道这些大妖究竟会做什么事情。
能被称作大妖的,至少也是兵人境的实力,说不定还有悟神境出现。
更是有各种神奇的妖族神通。
实在难对付的狠。
所以赵暨的身外化身会亲自坐镇。
而暝都那边。
也会严格挑选十万最精锐的战士。
赵宁也会亲自带队,曹公公会在暗中保护她。
可以说。
这几乎等同于赵氏的国运之战。
只要能打赢这一场,不仅能彻底挫了姬姓的锐气,还能把姜姓的力量挟持在手上。
新地若是功成,更是能让天下百姓对黎国的大后方更加信任,相当于把管子戳进魏韩大动脉,嘎嘎勐吸。
所以。
赵暨打算倾尽所有。
至少是所有高端力量。
王宫之中虽仍有大量的精锐坐镇,但与去往暝都安邑的相比,最多只是二线,避免魏韩两家脑子一抽攻打王宫倒是可以。
但想要完全防住丹青这种手段诡谲的悟神境强者,还真不一定。
而且王宫也没有什么值得重点保护的人了。
王宫说是王室的尊严。
可残酷点说。
尊严只在君王和太子身上。
其他都是附庸。
就连王后和李采湄,也只是住在晴绛殿彼此照应。
而赵暨的本体,也不会护着而他们,而是坐镇地宫,守住大黎的根本。
除了朝会,可能连面都不会露。
这些安排。
完全就是兵行险着。
不过只有三个人知道,只要嬴无忌不当二五仔,就不可能会暴露。
但如果把花朝藏进王宫,把丹青给吸引过去,然后发现……
哦豁?
黎王室在玩火?
秘密一泄漏,别说花朝了,恐怕整个赵氏都会出现大问题。
所以。
必须一切如旧,只派一个高手暗中保护花朝。
嘶……
头疼啊!
嬴无忌揉了揉脑袋,蛋疼得要命。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蛋疼要揉脑袋。
他只是想揉。
巫霜序站起身:“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了!我这就去找我师叔师伯,看能不能劝说,只是难度不低,公子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但再不济,我也会讨来几张护身的符纸,就算丹青接近,也未必能够对她怎么样。”
嬴无忌郑重道谢:“多谢!”
巫霜序拱了拱手,便……
打包完桌上所有的剩饭剩菜离开了。
她还想结账,不过被嬴无忌把单子抢了。
马车重新驶回驸马府。
嬴无忌跳下马车,飞快来到书房关起门,把正在含光剑中的倦子哥叫了出来。
“倦子哥,你还能联系上你师父么?”
“能,怎么了?”
“我想请他回来保护一段时间!”
嬴无忌顿了顿,又补充了两个字:“重金!”
韩倦摆了摆手:“那应该不行,现在年轻一代修炼的要务都缠在我师父的身上。你看他苍老的样子,如何才能看出他才两百岁。”
嬴无忌:“???”
两百岁?
凡尔赛了不是?
但倦子哥都这么说了,恐怕还真不行。
他只能问道:“那你对那位剑灵前辈了解么?”
“不是特别了解。”
韩倦刚才正在含光剑里面睡觉,看起来有些困恹恹的样子。
他盘腿悬浮在空中,一手托腮,眼皮一沉一沉地打着盹儿:“我知道的所有关于他的事情,都是从我师父那里听到的,最主要那部分你都知道了。”
最主要的部分。
确实听到了。
无非就是剑灵大哥累了,不想被商王剑的宿命缠身,想要跟含光剑和平分手,然后追求自己的生活。
分手之前要看到它过得幸福。
这不就是还没放下么?
嬴无忌能够很清楚地感觉到,这个剑灵大哥,正在远处遥遥地注视着自己。
他追问道:“那你师父有没有提及这位前辈性格如何,又有什么爱好?”
韩倦想了想道:“好像有说过,这个前辈一心追寻剑仙之路,不喜欢见生人。唯独比较喜欢的事情,应该就是音律吧,曾经偷偷几次去俗世听曲子,被我师父逮到。”
“哦……”
嬴无忌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又问了几句,却没有问出更多的东西。
韩倦打了个哈欠,便直接回到剑里休息了。
嬴无忌瞅了瞅天色,俨然已经后半夜了。
身体困乏得要命。
赶紧回到房里休息。
屋子里漆黑一片,却并不吓人。
静谧的环境下,其他感官会变得更加敏锐。
澹澹的女子香萦绕在鼻尖,还能听到安稳均匀的呼吸声,也不失为一件幸福的事情。
嬴无忌除去外套,蹑手蹑脚钻进了被窝,生怕吵醒了花朝。
却不曾想。
刚躺下,就有一个温软丰腴的身躯贴了上来。
嬴无忌有些诧异:“花朝姐,你怎么醒了?”
他没有立刻得到回复。
只是感觉温热的呼吸轻轻在脖颈上扑打。
这才听到花朝梦呓般说道:“刚才我做梦了。”
嬴无忌问道:“梦到什么了?”
花朝声音有些委屈:“梦到另一个女子跟我抢婆婆,好像是一个你在外游历时认识的女子。”
嬴无忌:“……”
花朝又问道:“你就不问我到最后谁抢赢了?”
嬴无忌问道:“谁抢赢了?”
花朝轻笑道:“谁能抢赢,难道不是你决定的么?你那么爱我,当然是把她赶走了,只是那女子也好可怜,被你欺骗了感情,她走的时候我都感觉有些心疼。”
嬴无忌嘴角抽了抽:“那后来呢?”
花朝有些怅惘:“后来我一直放不下这件事情,所以也离开你了。我找到了那个女子,让她回来陪你,可是她也放不下你的欺骗。最后不知怎地,我俩生活在一起了。”
嬴无忌:“……”
花朝温婉一笑:“不用难过,都是梦啦,你怎么可能有心思做出那种事情。即便有心思,也不会有时间啊!”
“那当然!”
嬴无忌想都不想,又笑着问道:“那你在梦里生我气么?”
花朝回忆了一下,有些幽怨道:“当然生气了!尤其那时候我问你,究竟爱我还是爱她,你说你两个都爱。骗子!这世上哪有同时爱上两个女子的男人呢?”
嬴无忌嘴角抽了抽,继续问道:“那你在梦里有没有不理我,有没有负气离家出走?”
花朝想了想:“有!”
“那可不行!你就算生气也不能乱走。”
“啊?”
花朝愣了一下:“难道你真的……”
嬴无忌连忙解释:“当然没有!只是最近绛城来了许多坏人,最擅长惑人心智,而且是奔着你来的。”
花朝有些疑惑:“奔着我来的?”
生死在前。
嬴无忌一点也不敢当谜语人,便把刚才有关于青衣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
花朝安安静静听完,忽然扑哧一笑:“原来我是你姑奶奶?”
嬴无忌咧了咧嘴:“你就没觉得有不自在?”
花朝笑着摇头:“为什么要感觉到不自在?我娘与那位花姑娘尚且都是两个人,我跟青衣前辈甚至连共同的记忆都没有,何况青衣前辈那等心性和品格,哪是我这个平凡女子高攀得起的?
我与青衣前辈根本就是两个人,你不用担心。
即便那个丹青真的找上门来,也一定不会得逞。
青衣前辈需要我代她看盛世的诞生。
那我就安安心心呆在你身边,等着看便是!
你想做什么,就放心去做。
我不会离开的。”
嬴无忌也没想到花朝在这种事情上居然能这么豁达。
但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只是那丹青坏的很,鬼知道他能想出什么方法害你,总之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离开绛城。
明天我去给你求几张符纸,还有一个能挡灾祸的木头人。
即便真的因为特殊原因你生我气了。
也一定要坚信我是爱你的。
遇到危险,就把真气注入木头人和符纸当中。
那样的话,就绝对不会出大事。”
“好!”
花朝乖巧地点了点头,又轻轻叹了一口气:“我是不是给你找了好多麻烦事?明明你已经够忙了,却还要花这么多时间来保护我。”
“没有!”
嬴无忌笑道:“你还不了解我么,我哪是那种关心政务的人?不得已从事这些,也不过是希望以后我们生活能过得更好。
政务只是间接的,我又怎么会吝惜直接护你?
而且最近也没有特别忙,主要就是商量一些事情,等明天交给翟云吴丹就清净了。
到时候我除了去宫里露个脸,剩下的时间都在家里,七月之前就能好好陪你了。”
“嗯……”
花朝笑声中充满了幸福,却又问道:“那七月呢?是不是会更忙?”
嬴无忌神情微肃:“不仅会忙,而且还要拼命。”
花朝有些紧张:“啊!不要拼命……”
“其他时候可以不拼命!”
嬴无忌轻轻攥住了她的手:“这次不拼命不行了。”
听到这话。
花朝沉默了一会儿。
她隐隐有种感觉,嬴无忌这次拼命可能是为了自己。
可是……我有什么好值得拼命的呢?
她在嬴无忌侧脸上轻轻吻了一下:“如果这个命不得不拼,那就去拼吧!我在家等你,若是在家等不到的话,就去墓穴里找你。快睡吧!后天娘亲就到了,得快些养足精神了。”
嬴无忌:“……”
心中有些感动。
他紧了紧臂膀,好像生怕她逃走一般。
……
翌日。
嬴无忌去了一趟墨者公会,正式启动了玻璃镜的生产计划。
毕竟这个玩意儿是稳赚钱的东西,之前之所以没动,一是因为没那么差钱,二是保持一个相对于为我教的优势。
至于现在。
只要新地这场战役打下来,就立刻会经历为期几年的经济发展期,肯定需要大把的金钱搞基建。
而暝都安邑的这场战争,也正是把这相对优势发挥到最大的时候。
嬴无忌没料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但他一直随时待命,原料和生产设备早就备齐了。
最多三天的时间,生产线就会立刻组建完毕。
然后就是工厂流水线一样的工作。
当然。
钱也不会少。
一切布置完毕之后。
嬴无忌和吴丹并肩坐在墨者公会后门的台阶上,一边看着河水流淌,一边悠闲地啃着肉干。
公会的活太累。
一般体力扛不住的时候,都会找一个地方坐下,大口地啃公会常备的零食。
这些零食,都是嬴无忌从御膳房请来的师傅搞出来的,干果肉干什么都有。
一开始还有墨者质疑这是不是违背了“节用”的准则。
但嬴无忌告诉他们,你吃一斤粮食,却干了别人吃十斤粮食的活,凭什么不算节用?
那些墨者算了算。
好像的确是这个理儿。
毕竟墨者公会的效率越来越高了。
吴丹有些感慨,肥皂厂他没去过,但流水线的设备是他亲手设计的。
一开始还没有感觉怎么样,后来听嬴无忌透露了一下产量,整个人都吓傻了。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当达到嬴无忌口中“工业化”的程度以后,效率和产量居然能高到这么恐怖的地步。
印刷业如此。
肥皂厂如此。
这次的玻璃镜也会如此。
尤其是这次,玻璃镜的流水线会在他眼皮子底下进行,肯定会带来更大的震撼。
这次他管的是琉璃组,翟云管的是镀银组。
真要忙起来,恐怕俩人以后住一屋都不一定能见面。
他瞅向嬴无忌,嘿嘿一笑道:“乌鸡哥!你这制琉璃的工艺都交到我手上了,就不怕我回到吴国开厂,自己背着你挣钱?”
虽然不是玻璃镜的全部工艺。
但琉璃在这年代,本来就是稀罕物件。
拿来卖钱,可是很恐怖的。
他也没想到。
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便宜矿料,居然能炼出琉璃这种稀罕物。
纯暴利啊!
“要是怕,就不会交给你!”
嬴无忌澹澹一笑:“到时候你回吴国,你哥也照顾不了你几年,你必须要有足够多的利益,能牢牢地把所有吴国贵族绑到你的战船上。”
吴丹咧嘴笑道:“那你就不怕我们吴国变得太强,威胁你们地位?”
嬴无忌摆手:“不会!你太菜!”
吴丹:“……”
这话说的。
太特娘伤人了!
嬴无忌转过身,透过后门朝院子里望了一眼。
吴丹也跟着转过头,看到了忙忙碌碌的墨者们。
一个个灰头土脸,但脸上都带着喜悦。
他们不知道这批镜子最终会落在谁的手中,但肯定会化作财政,不断支持新地的建设。
新地好啊!
去往新地的墨者寄回来了不少信件,无异不在夸赞新地的建设。
虽然现在只起了一个雏形,但全都是利国利民的大工程。
朝廷舍得砸钱。
丞相也无比开明,只要是合理的要求,都会尽力满足,还把那些因为享受不到特权的赵氏以及小家族子弟压制得死死的。
总而言之:大黎新地是墨者的天堂,足够他们实现抱负,并且与大黎学宫牢牢绑定的官制,能让这种盛况一代代地延续下去。同样,这里也是普通百姓的天堂。
吴丹有些向往:“真好!如果我们吴国也这样就好了。”
嬴无忌笑道:“放心!以后全天下都是这样。”
吴丹嘴角抽了抽,最近他恶补过不少政治,尤其是在吴烈的教导下,他弄懂了很多以前不懂的东西,尤其懂的就是大势下的乱世,以及太子赵宁的野心。
这段时间,他听吴烈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无论亲近姬姓,还是亲近黎赵,都是为了吴国能够千秋万世。
他懂嬴无忌的情怀,也懂他的真实意思。
天下归黎呗。
不过要是真的能让天下百姓都过上好日子。
有没有吴国真的重要么?
吴丹陷入了沉思,他想起了嬴无忌曾经说过的话:你在史书上的光辉,甚至足够盖过整个吴国。
以前觉得他是在尬吹。
现在……
嘿!
老子好像还真行。
没有老子,你玻璃镜能造那么快么?
可把老子牛逼坏了。
叉会腰!
嬴无忌瞅了他一眼:“对了!你跟老翟商量一下,让墨者兄弟们加把劲儿,三天的活尽量压缩到两天,中间休息一天。”
吴丹愣了一下:“为啥?”
嬴无忌一巴掌呼在他的脑壳上:“废话!后天我娘过来,你们是我兄弟,又是我们大黎的国士,怎么能不去迎接?”
“啥玩意儿?”
吴丹懵了:“我跟老翟是什么小瘪三,怎么就国士了?”
嬴无忌嗤笑一声:“你们凭什么不是国士?你就说就朝中的那群老帮菜,谁给朝廷和百姓创造的价值能比你们两个多?”
吴丹:“……”
好像还真是这个理儿。
嬴无忌拍了拍屁股站起身来:“昨天礼官给你们量了尺寸,明天就能把礼服送到,都好好拾掇一下,最起码脸洗干净,用玉皂洗,别特娘的到时候跟刚从地里刨出来的芋头一样。”
吴丹顿时气得脸红脖子粗:“你特娘的才是芋头!”
嬴无忌嘿嘿一笑,冲他比了一个中指,一熘烟逃上了马车,朝马屁股来了一鞭子,便飞快驾车离开了墨者公会。
任吴丹一个人在后面无能狂怒。
吴丹呼哧呼哧喘了好一会儿,这才勉强平息下来。
他瞅了一眼一旁的零食筐,里面的芋头又矮又胖又黑。
娘的!
嘴真贱啊!
还好老子跟芋头不像,不然就被你破防了。
而且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容貌么?
是内在美!
最近老子就因为内在美,被好几个墨者小姑娘盯上了好吧?
要不是女人会影响我干活的速度,我丹子哥早就不是形单影只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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