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河眼明手快,一把将他揪了出来: “想跑?”</p>
这人满脸是汗: “官爷,我赶时间!”</p>
“当初叫同伙把孩子扔下山的,就是你吧?”赵清河眼力毒辣。</p>
这人连连摆手: “不是我不是我!”</p>
贺灵川一偏头,借着火光也看清了那张面孔。</p>
此人蒙混不过关,突然从腰间拔出短匕,捅向赵清河心口。</p>
这一下动作奇快,赵清河刚要格挡,就见眼前寒光一闪,而后——</p>
而后眼前的匪徒就打横着飞出去,掉下悬崖。</p>
徒留一声长长惨叫。</p>
赵清河呆了一呆,摸了下心口才转向贺灵川: “多谢大少!”</p>
他胸前轻甲都被捅破一个小洞,可见对方用力多猛。若非贺灵川见机得早,飞起一脚将这人踢下山路,赵清河恐怕要挂彩。</p>
“不谢,速来搬运!”将最后一个老头也赶上山,贺灵川命众人将马车合龙,围上原本的缺口,再把应夫人的箱子挑重的搬上去镇住。</p>
这箱子里都是些杂物,是应夫人成婚十几年来都舍不得扔掉的东西。合上箱盖之前,贺灵川还看见一把桃木镜,桃木已经旧了,嵌着的银饰也已经黯淡,镜子表面却被擦拭得十分光亮。</p>
咦,这好像是应夫人当年压箱底的嫁妆之一。</p>
贺灵川顺手将它捞起,塞进怀里。</p>
毛桃等人也看出他的用意,都在积极配合。因此虽然是顶着匪潮而为,堵路的速度却相当快了。</p>
这条路比贺灵川在梦中镇守的那条河床还窄,只要横过两辆马车就能堵得严实。有过心得的贺大少爷做起指挥来,更是得心应手。</p>
车子,以及车上的箱子,成为名副其实的阿堵物,每一辆重量不下七八百斤。官兵一看,这延敌保命的法子有戏,当下干得更起劲儿。</p>
贺灵川眼珠子一转: “把车轮子卸了。”</p>
这里的车轴承上都装有车軎,弄下来就能卸掉车轮。</p>
众人依言行事,于是马车就彻底趴在了路面上。</p>
贺灵川又弄来几辆马车往上叠,再用捆箱的粗绳把上下马车都绑在一起,这就形成了又高又重的路障,再将另一头系在路边几棵树上,这样后来的山匪想弄开路障,难上加难。</p>
当然众人施为期间,山匪也不会坐以待毙,只是这地形实在易守难攻,几次玩命冲击都被贺灵川等人挡住。当然官兵也是个个带伤,有个倒霉的甚至在捆绑马车的时候,被车对面捅进来的长枪刺中腹边,当场伤了腰子,血流如注。</p>
贺灵川赶紧往他嘴里塞了一点石陀粉: “咽下去,止痛的。”</p>
刘葆葆临别所赠的药物,终于有了用武之地。</p>
而后,贺灵川找了个士兵搀伤员上马,去追大部队了。</p>
队里有军医,能为他止血保命。</p>
贺灵川大声道: “对面只是乌合之众。都守好阵地,他们一定过不来!”</p>
此时吴绍仪手下的匪军追着对手,开始往这里聚焦。卢匪急得挠车,偏不能过。</p>
于是车阵后方的官兵,和车阵前方的匪徒,开始玩命地拔河。</p>
匪徒想把车阵拨开,贺灵川等人万万不让。</p>
双方隔着马车,能看见对方都红了眼。</p>
“坚持!”贺灵川喝道, “别出头,都苟好!”</p>
赵清河等人不太明白什么是 “苟”,但这个时候是绝不想伸头出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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