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拆开过,上面有血迹。”辛从忠声音平淡。
“辛将军,本没有信封,是小的加上,以表正式,尊重。上面的手印是老爷,是钱大人留下来的。”王进不慌不乱,不喜不悲,唯独阴阳怪气。
“你仅凭这点就断定我们是强人假扮,这笑话并不好笑。您这个大人物一句话不单是否定我们的功绩。更是把我们直接化为强人,有这么办事的吗?”
周明和几个来作陪的喽啰愤怒异常,纷纷指责:“就是,你这么做良心不痛吗?我们虽是地方军,但不是任人诬蔑栽赃,难道伏击战后的土兵白死了么?”
王进摆手制止众人,脸上的谄媚变成冷笑,语气也很不爽。接过身后喽啰递来的花名册,又丢给了辛从忠:“我王浩都要看看,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了?华阴县三百土兵,又如何突然之间成为强人?”
周明脸上的恭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愤怒:“辛将军,你有证据,那就把我们抓起来,我等无法可说。没有证据,请不要胡乱栽赃,死了这么多兄弟,心中本就颇为烦闷,但不要随意污蔑他人。”
辛从忠瞥了眼花名册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和籍贯,瞥见画了红叉代表死亡,晃动花名册摇了摇头:“册子能说明什么?这一切太巧合了,令人起疑。”
“真是笑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王进冷笑连连,哀嚎着单手乱晃,有抱李都监大腿的架势:“大人吶!您是我华州军方脊梁,要为我们做主啊!召集所有的土兵,您军中说不定有人认识的。”
召集所有土兵?在场喽啰们明白要动手了。靠近大门的一个土兵立马端着托盘溜出大帐,传达命令。摔杯为号,早就过时了,哪有手势来的隐秘。
李都监被“华州军中脊梁”这句话捧得异常的舒坦。越看满脸谄笑的王进越觉得顺眼,这是个人才。见对方跛着脚哭喊要拜忙扶住,一阵好言安慰:“哎,王都头,莫要如此!本都监是相信你的。”
李都监本就不爽边军精锐,阴测测地看向辛从忠:“辛将军,有证据拿出来,我们抓人,没证据,只是怀疑也不能乱说。大不了派人去华阴县求证。”
“不错!可以求证。”王进没有丝毫给对方面子,语气冷冰冰的:“辛将军若怀疑,现在便可派骑兵前往华阴县求证,一来一回,花不了多长时间,何必猜测,无凭无据。待到搞错了,徒增笑料啊!”
“哈哈哈……”众喽啰纷纷大笑。
原本在看戏的李都监和几个指挥使表情有些呆滞。这个王都头骂人不带脏字,言辞端的是犀利无比。
“哼,本将早就派人去华阴县!”辛从忠脸上不见喜怒,瞥了眼王进:“尽管你们伪装的很好没有破绽,可正因为失败后太正常,不得不令人怀疑。”
王进斜蔑这位边军将领,阴阳怪气的嘲讽:“辛将军,你有必要搞清楚,我华阴县剿匪队伍的构成。除了三百土兵,便是将近五百个刀头舔血的狠角色,排兵布阵或许不精通,却是擅长山林作战。”
“不错,这点也是我们看重的。”刘姓军官挺身而出。这的确是他们刘家所想,一举荡平山上的强人。
“辛将军,不用多说,我可以证明,我等没有问题。”王进摆手制止想说话的边军军官,泛红的双眼犹如输了老婆本的赌徒,盯着辛从忠咬牙说道:“我华州男儿从不退缩,敢跟我去看看勇士的尸体?”
“去看证据,走!”愤怒的土兵喝斥。
“有何不敢?走!”这位边军将领脖子一梗,当前带人走出大帐,王进哽咽着邀请众军官一同前往。
谁也没看见,这位爷不经意间嘴角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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