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梁山的钱粮总管一向好脾气,宛如变了个人似的。怒目而视那个门子,声音有些凌厉:“你呔,这个腌臢泼才,狗仗人势的奴才,好生大胆。去禀明老都管,山东济州来人,姓王的书生来拜访。误了事,柴大官人归来,看不打断你的腿?”
或许是王伦爆发有股气势,又或许那一身白衣似雪很显眼。袁老三本想扭过头破口大骂“你他娘谁呀”,可看到王伦的时候,越看越眼熟,越看像是在府上见过,不敢怠慢,立马变了嘴脸称是。转头冲着手下吼:“愣着做甚?赶紧去通报都管。”
一个门子唯唯诺诺,飞奔进入府邸。
“哎呀,登门拜访,到头来,还是贤弟有面子啊!”王进冷眼旁观。不禁冲王伦竖起大拇指称赞。
“是哥哥太过心善,又顾及柴大官人面皮。”王伦谦逊地摆摆手,又恶狠狠地看向大汉等门子:“对付这类人,你越好好话,他就越以为你好欺负。直接上去给他一鞭子,长长记性自己的身份。以哥哥的身份出手教训,柴大官人岂能在意?”
袁老三唯唯诺诺地低着头陪笑,听得是心惊胆战。又看向人群中的洪教头,想起之前自己的行为,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窜灵盖,整个人如坠冰窟。一颗心拔凉拔凉的,心里直呼完了,这下完了。
王进看都没多看一眼此人,望着这高大的府邸出神。
柴进,不过是靠着
祖辈的没落贵族罢了!纵使心里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痛恨赵匡胤欺负孤儿寡母夺得下。即使有心做一番事业,可又胸无大志,没有进取之心,不知道结交各路好汉,只是收留犯人增添麻烦,整吃喝玩乐,终究是镜花水月。
怪不得后世多有人评论这位皇族后裔子孙,“潢之派,金穴之富,不安分守己,实乃败家之子。”
除了每日里走马观花,围猎胡闹之外,就是招揽江湖人士,庇护朝廷逃犯。根据所犯事情大和本事划分档次,柴府门招下客,三六九等传四方。
王进回想旋风柴进的事迹,却没来由的一声叹气。他其实很失望,原本以为名满下的孟尝柴进何等撩?可看到这些下人鼻孔看人,便可猜到一二。此次拜访却碰到这种事,实在有些晦气。
柴进却又不得过来拜访一下,这丫的影响力在江湖上很大。有必要交好,还有事相求,另外还迎…
正在王进思索间,之前禀报的门子带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一前一后地走出。此人脸瘦身长,穿绸裹缎披貂,板着老脸不苟言笑,一看就是有身份。看到外面的情况,皱眉问道:“不知来者是谁?”
袁老三正准备汇报来着。
王伦抢先大笑:“哈哈哈,老都管,好久不见,近来身体可好?王某恰巧路过,来拜访柴大官人。”
话间,王总管跳下马来,快步走上前与老
者寒暄。王进眼神示意,率队纷纷下马,紧随其后。
老都管见到笑容满面地王伦,又看到那醒目的装束,觉得眼熟却没能想起来,上前寒暄,有些疑惑:“老夫听人是山东济州来客,不知阁下是?”
这倒不怪老头无礼,实在是柴家那是皇族后裔,门生故吏满下。每迎来送往的客人不知凡几,从山东过来拜访的人也不在少数,谁不是有头有脸的。老都管接待多了,不记得王伦是情有可原。
王进准备伸手拉一拉王伦,不要表明身份。可惜为时已晚,见到老头不记得自己,王伦心中有些不高兴,胸膛挺起,抱拳回道:“在下白衣秀士王伦。”
“你个酸秀才一个土匪有什么得意的?”王进暗叹。尤其是在眼前这个局面,不见到正主不受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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