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宁十一年春节刚过,袁睿天天懒散的躺在火塘边上,现在的天真冷,虽然也穿了小河特意制作的羽绒服,但是还是抵达不住那些西北过来的寒流。
小河还是照旧,天天腻在袁睿身边,一会拿点酸萝卜,一会又是煮熟晒干的豆腐干。
她知道这是袁睿最喜欢吃的零食,当然她自己也是,每次做,王婶都是按照两人的分量尽量多做,自家的女儿自己知道,吃起来没完。
正月十五刚过,袁晴来了,兴师问罪来了。
她连自己家都没有去,直接到了袁睿家里。她不知道是说烦了,还是真是无奈,进到屋里谁都不理,直接来到正堂,一声不响,一言不发,直接就跪倒在袁睿父母的牌位前。
袁睿这下真懵了!!
他不敢去搀扶姐姐,只能在她身后跪着,想了好一会,硬是一个字没敢说。
王伯,王婶看到袁晴这个样子也是无奈,不声不响的站在边上,只有小河不忍心,悄悄的也跪在袁睿一边。
看着姐姐脸上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袁睿真是没有一点对策,好不容易,看到进来的姐夫,陆家大公子,袁睿赶紧作揖打手势,甚至不停的做出叩头的模样,看着滑稽极了。
“夫人,你先起来,西言还小,别把他吓住了,有什么你起来说。”
大公子还是过来解围了。
“相公,你别管了,这是袁家的事,我作为一个外人,真是无能为力了,只能跪在叔叔婶婶灵位前,请他们恕罪,作为姐姐,我辜负了婶婶临死前的嘱托。”
袁晴这次真是伤心了,想起叔叔婶婶的不易,想起袁睿的不懂事,根本不理大公子的搀扶。
“姐姐,我的亲姐姐,我有什么错,你骂也行,打也行,你先起来好好说,我跪着。”
袁睿一下子真是不知哪里又惹了这个姐姐。
“我哪里敢,你现在不但沭阳,连扬州都传遍了,赚钱赚的手软,听说什么新四大富翁有你一份呢,知府都要高看一眼,你眼里哪里还有我这个嫁出去的堂姐!”
袁睿看着大公子,实在是不知道这个姐姐今天发的什么邪火。
这时,五叔跟大哥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情形,都傻了。
袁睿看到五叔,犹如看到了救星,赶紧打手势示意五叔劝解,可是他没有想到,五叔本来是兴冲冲前来看女儿的,看到这个场景,竟然一言不发,转身就往外走。
可把袁睿气的够呛,这是你家女儿好不,你这当爹的就这德行。
他是没想到,一把没有拉住,心里恨恨的,等着,看以后做生意谁带你,利钱都不分了,愁死这个老家伙。
本来大哥也是想转身就走的,袁睿学乖了,哪里给他这样的机会,一把抱住大哥的大腿,大有你不解决这事,你哪也去不了的架势。
“三妹啊,你看,这样跪着也不是事,对吧,你总要让西言晓得错在哪里了,让他在叔叔婶婶灵前改,不听话你打也行,骂也行,我动家法都可以。”
袁暮知道这个事还真只有自己能说,在中间能做个缓冲。
这边大公子也是赶紧边劝边去搀扶袁晴起来坐下。
袁晴站起来先让大哥在主位坐下,自己坐在另一边。
大公子也被袁暮让着坐在了客位上,只是可怜,袁睿和小河还在跪着。
“小河先起来,没你们的事了。”袁暮知道自己这个家主还是要做点主才好。
等着王伯带着小河出去,袁暮赶紧使着眼色,让袁睿请罪,又探听袁晴的来意。
大公子熙宁十年会试考中二甲五十七名,等到殿试,一篇策论语言犀利,文采出众,一笔好字,特别是整篇言之有物,论据充分,甚至连举例都深得圣心。
殿试更进一步,被圣上特别提到二甲第十,进入翰林院任庶吉士,跟在内阁重臣身边,学习朝堂政事。
本来袁晴很高兴,相公中举,还留在朝堂,做些学问,又能施展所长,正是相公的期望。
大公子春节回乡休假,袁晴更是对相公照顾的暖暖妥妥。
本来这些不关袁睿的事情,可是在春节时,刚刚中举的大公子不免有很多的应酬,袁晴作为夫人也是陪同四下走动。
没几次下来,就让她听到了一些传言,有很多竟然是袁睿的,多是称赞他少年有为,又英俊不凡,关键是还没有成亲,所以在夫人群中很多都是关于想嫁女过去的。
袁晴开始听着很骄傲,自家弟弟那是没说的,可是后来越来越觉得不对,什么袁睿开设了多少作坊,做了多少生意,家里又是万贯家私啥的。
袁晴一下子懵住了,未必弟弟真想做生意了,不科考了!!
再回到家里,问了一下二公子,确实,这一年多,生意赚的是盆满钵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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