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站起身来,脸上的神色一下子严肃起来。
对于朝政,他了解的还真不是太多,但是他对于目前朝堂的几个大臣很是相信。
特别是于公,淮王专门派人调查过,这是一个非常敬业的老臣子,没有私心,也不是那种捞钱卖官的人。
不管是不是他的门生,你能干,他就用,你不能干,哪怕私交再好,一样让你滚蛋。
比如朱夫子,这是一个做学问的人,对经史子集无一不通。可是让他在朝堂上做官,处理政务,就不行了,最后只能告老还乡。
还有几个大臣,淮王也做过了解,虽说有点私心,但是确实也算能臣。
淮王不是那种不着调的主,他很清楚应该用什么样的大臣。
魏国公又不一样,他把这些武臣作为大夏的基石。
“当下要跟你商量的事却是大事,我想知道你对于公的新政怎么看,徐芳他们你觉得又是怎么想的,这关系着大夏发展的未来。”
“王爷,你既然问到这里,我就说说,按说,我是个粗人,军事方面还能说两句,政务确实生疏。但是,我知道一点,有利于社稷,有利于百姓的事一定是好事,不管新政存在什么问题,至少大部分百姓拥护,这就够了。”
“我和小女也私下了解过,她说了一点,新政能让百姓更加勤劳,更加关注田地里的农作物,百姓愿意多种田,多收粮,百姓没有饥饿之忧,人口增加了,国家也就强大了。”
“小女上次从扬州回来,说通海,今年已经开始试种一种水稻,据袁睿说,至少六百斤一亩。她还说,袁睿吹牛,告诉她以后每亩水田至少收千斤,王爷,一亩一千斤啊!江南水田就可以养活整个大夏百姓,那时,别说打花刺,多打几个都行!”
看着魏国公有点激动的神情,淮王明白,这么多年,他是缺粮缺怕了,兵士们缺衣少食,饿着肚子在和外敌拼命,能撑到现在这个局面,付出了太多的牺牲。
“袁睿说的,亩产千斤,我怎么也不信呢?”
淮王对这个是很感兴趣,“他连农桑这块也懂?我怎么感觉他越来越不像一个书生呢!”
“王爷,这段时间,小女一直在季家庄那边,倒是听说了很多有趣的事情,稻田里养鱼很早就有了,可是养鸭子是第一次,原来很多农户不敢,怕糟蹋禾苗。还有就是袁睿搞了一个小水田,只种那种专门挑出来的大穗水稻,这是第三年了,去年听说收了580多斤一亩。袁睿跟小女说,今年要是没有七百斤,他就给小女单独送一件礼物。”
“十多天前,小女已经去了扬州那边,说是要亲眼看着袁睿收稻子,就是亲自验证一亩田到底能收多少?”
魏国公有点无奈,怎么感觉袁睿都像在下套子,一步步引着女儿上钩。
“七百斤,这就不得了了,好,好,只要真达成了,我也送一件礼物给小妹。”
“对了,小妹赌注是什么?”淮王突然想起一事。
“袁睿要国公府在扬州的万亩良田,种什么怎么种,他说了算!”
“不对呀,这怎么看都像是魏国公府占了便宜啊!”
魏国公尴尬地笑了,确实听到这个赌注,他也是这样想的。
这个小子不会真有什么心思吧,摆明了是给女儿送礼呢。
淮王看着魏国公脸上的神色,一下子就明白了,不由自主笑了。
“王爷,对于新政,小女说,袁睿好像有很多意见,王爷不妨抽空问问,再说他是王府的属官,本来就应该为王爷出力。”魏国公赶紧岔开话题。
淮王哈哈大笑,这才想起来,袁睿还真隶属王府,这个小子没跑了!
“他跟我家老二也讨论过,目前的新政有很多是比较适宜的,但是也有很多是不对的。”
“浚儿说,什么,什么一刀切,这种就不行,要因时制宜,要因地制宜,反正很多道道,老二这么精明的一个人都被他说蒙了。”
淮王就是一愣,因时制宜,因地制宜,高啊,打仗不就是这样吗!
大夏确实太大了,南北、东西,种植的作物不同,收割的时间不同。
朝堂的政策一下去,就是一个样子的,这样确实是不对的。
袁睿曾经举过例子,苗人本来就没有多余的粮食,官府还要收他们的粮食,这就不对。
这个小子看来思考得很深,要找个机会好好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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