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文景可不是普通人。
他有两世为人的经验,早知道九千岁的气运就要耗尽,年轻的正德皇帝已经开始对他起疑心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刘瑾也不是不能得罪。
“原来背后是九千岁,失敬失敬...”
陆文景语气稍缓,掌柜的见状,以为他服软了,立刻现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哼,知道是老祖宗的店,还不赶紧给咱磕头赔罪?要是惹他老人家不高兴,你们...”
话还未说完,陆文景一巴掌扇了过去,打在掌柜的那张肥脸上,竟震出了几层波浪。
掌柜的被扇出了鼻血,几个踉跄后,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你...你竟敢打咱家?”
“我打的就是你...”陆文景冷眼看向他,“既然是官家的店,不管是内廷哪个衙门所属,都归万岁爷所有。九千岁替圣上分忧,代为管理此处,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反而成了这家店的主子?你这话,岂不是明着说,刘公公占了万岁爷的东西,他要造反不成?”
“造...造反?啊这...”
掌柜的一时语塞,暗暗咀嚼陆文景的话,额头被吓出豆大的汗珠。
事发突然,店铺里的伙计们反应过来,赶紧把掌柜扶起,有几个想要上前动粗,被刘嗣和兰英三拳两脚全打趴在地。
而店里的客人们见情况不妙,还以为是督察院派来的御史搞微服私访,一个个捂着脸面灰溜溜地逃了出去。
陆文景逼近,道:
“九千岁对万岁爷一向是忠心耿耿,怎么能被你这种小人污了清白?一块玉石不过区区百两银子,你却挂价十万,中间的差价,难道都被你给吃了?”
掌柜的不敢说出实情,只能支支吾吾:
“咱...咱家可没有偷吃,都是老祖宗...哦不不,都是孝敬万岁爷的银子!”
陆文景轻笑:
“普通人谁拿的出十万两买玉石?万岁爷爱民如子,对民情体察入微,怎么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来?好哇,你个狗奴才,不但要置九千岁于不义,还要牵扯到万岁爷?”
“不...不是,咱家可没有那个胆子...你,你把咱家绕进去了都!”
那掌柜急得汗如雨下,有点语无伦次。
陆文景的几顶大帽子扣下来,已经够他喝一壶的了。
最后再来一个暴击:
“吃着朝廷的饭,却令朝廷和主子蒙羞,你还不如死了算了!”
掌柜的听了这话,更是急火攻心,指着陆文景正要理论,却白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大掌柜!”
伙计们以为掌柜真被气死了,一个个害怕得要命,有人胆大在他鼻尖试探了一下尚有气息,才松了口气。
陆文景瞧向还在愣神的娘子,淡淡道:
“娘子,看来这里待不下了,扫了你的兴致,实在对不住啊。”
赵芊柔倒吸了一口气,看着相公时,又平添了几分新的认识,心脏不由得跳得飞快,紧张道:
“没...没什么的,只要有相公陪着,妾身就很满足了。”
兰英却显得很兴奋,拉起她的手晃个不停。
“小姐,你看见没有?那个胖子真被少爷给气倒了!好解气啊!”
“英儿,你稳重点行不行?”赵芊柔苦笑,“那胖...掌柜的上头是九千岁,万一找相公的麻烦可就遭了。”
陆文景却丝毫不慌:
“相公我替九千岁教训一个狗奴才,他应该感谢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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