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东暖阁。
朱慈烺正一脸忧愁地与申湛然商谈南粮之事,见到吴孟明进来后,便又看向他道:“吴同知,可曾查到那群土匪的消息?”
吴孟明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殿下,末将无能,还未查到任何消息。”
朱慈烺闻言,不禁皱起眉头,语带怒气地道:“虽说粮食是在北运河被劫走,但他们不久就在香河弃船上岸了。”
“香河也是京畿之地,你们锦衣卫怎的如此后知后觉?而且一万石粮食不是个小数目,他们要卸载,装车,再快也要一两个时辰。”
“若他们想要运走这批粮食,最少也得三四百辆马车才行,有这样长的时间,又是这么大的一批车队,怎么可能会毫无线索?”
吴孟明心里虽觉委屈,但见朱慈烺一脸怒容,知此刻不是解释的时候,只得一脸无奈地跪地请罪。
原来在第三批南粮被劫后,朱慈烺担心第二批南粮会有危险,就让兵部尚书王家彦下令,命天津总兵官曹有义派兵去接应。
而第二批南粮的运粮官也听说了南粮被劫之事,为免发生意外,便日夜兼程地赶往京城。
因此,第二批南粮比预计的要早了一天,并在到达的当晚就开始分批转运京城。
而朱慈烺在得到南粮已到天津港的消息后,仍没有丝毫放松。
直到半夜确认转运的第一批粮食已安全抵达,他才去休息。
没想到今早却突然得到消息,说转运的第二批粮食竟被人劫走了一万石。
朱慈烺初闻此事,也是大吃一惊,经过短暂的思考后,就下令封锁了消息。
随后他又让尚未转运的粮食暂存天津港,同时令吴孟明率锦衣卫前去查探。
可是半天过去了,吴孟明竟一点线索也没有找到。
而朱慈烺这两日本就因南粮之事压力很大,已有些不堪重负,此刻闻言,心中的怒火立时爆发了出来,才会一反常态地怒责吴孟明。
一旁的申湛然见状,知此刻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同时想到京中护卫尚需倚仗吴孟明,便开口劝道:“殿下,此事吴同知也确实有难处。”
“要知北运河上来往船只甚多,土匪又是半夜动的手,而我们天明才得到消息,光这段时间,就足以让他们处理掉痕迹......”
朱慈烺听着申湛然的话,脸色才逐渐缓了下来。
他让吴孟明起身后,又婉言道:“吴同知,并非本宫刁难你,实在是兹事体大!”
“前几日南粮被劫之事已引起京城恐慌,现在已经到京的粮食竟也能被人抢走,一旦此事传出去,恐怕京城会再次动荡。”
“再加上蔚县仍在大战,若是此事影响了军心,那对我大明来说,可能就是灭顶之灾。”
“所以吴同知,本宫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务必在这两日将被劫的粮食寻回,同时严令此事不可外传,违令者......”
朱慈烺说到最后,停顿了一下,才沉声道:“斩!”
吴孟明闻言,有些诧异地看了朱慈烺一眼,随即恭敬地应了下来。
而申湛然见状,却不禁皱起了眉头。
因为他通过这几天的相处,知道朱慈烺虽天资聪颖,却有些心慈手软。
或许是因为自幼修习儒术的缘故,朱慈烺为人处世皆留有余地,习惯以礼服人。
所以自他监国以来,几乎没有责罚过任何大臣,更不要说杀人。
而定国公徐允祯、阳武侯薛濂等人似乎也是看到了此点,所以在南粮一事上,不仅无视朱慈烺的劝阻,而且还屡次以求见朱元璋为名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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