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你听说了没,陛下好像不行了!”
外城西江月茶馆大厅中,一个尖嘴猴腮的壮汉神秘兮兮地对身旁的老者低声道。
“你胡说什么,陛下前些天还打得叛军丢盔弃甲,怎么可能不行了?”
那老者闻言,一脸怀疑地反问道。
“哎呀,老哥,你不知道,陛下已经病倒好些天了,现在主事的是太子和皇后。”
“昨日不少国公、侯爷还因要见陛下,被皇后狠狠地责打了一顿,这世道......”
“胡说八道,那日陛下大破叛军时,我看陛下精神得很,怎么可能会病倒!”
一个庄稼汉模样的人不待他话说完,就高声打断道。
尖嘴猴腮的人愣了愣,见并未引起太多人的关注,才又一脸担忧地道:“这我就不清楚了。”
“只是现在京城里都在这样传,闹得人心惶惶的,你说要是陛下真不行了,由那皇后主事,叛军再打过来,我们怎么办啊?”
先前的老者闻言,想了想,有些疑惑地道:“你这消息准不准,要知我朝自太祖开始,就严令后宫干政,皇后怎么可能主事呢?”
“这就是牝鸡司晨,哎!恐怕我大明江山又要多灾多难了......”
这时,一个身着儒装的士子一脸忧伤地道。
“不会吧,这皇后也做了十几年,从未听说过插手朝政,怎么会在现在主事,莫不是里面有什么内情?”
庄稼汉有些不满地瞥了那个士子一眼,又质疑道。
“就是,是我也不会这时候插手......”
“你们瞎说些什么呢,陛下好好的,只是那日好似在休息,而那些国公、侯爷的不知为啥,执意要闯宫,才被皇后训斥......”
“若让我说,那些国公也确实该打,叛军围城的时候不见他们守城,现在陛下......”
“你们说陛下会不会是真的病了?”
“怎么可能,难道你忘了金龙之事,陛下可是真龙天子。”
“就是,就是,你就别瞎担心了,还是想想分到地后,怎么种,收成才能更好一些。”
“哎,我这不是怕万一陛下病倒了,我的田不就没指望了。”
......
先前那个尖嘴猴腮的壮汉见众人已经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又悄悄退了出来,朝楼上的一个雅间走去。
雅间内,临淮侯李祖述、定国公徐允祯正陪着一个白面无须、身材消瘦的中年人悠闲地品茶。
那中年男子端着斗彩青花的茶杯,轻抿了一口,随即闭着眼睛回味了一会,才睁开眼睛缓缓地道:“嗯,这茶应该是雁荡毛峰。”
“不过这毛峰虽也是出自雁荡,但与咱家之前在宫中喝的茶相比,却是太过香甜了些,少了一分回味。”
徐允祯闻言,笑着奉承道:“高监军,您说的太对了!”
“本公也觉得这茶与御赐的隔了味,却总说不清,还是您厉害,才喝了一口,就准确地说出了差别。”
这时,一旁的李祖述也开口道:“定国公,你这就说对了,要说品茶,京城中除了高监军,还有谁有这能力。”
“而且高监军不但精通茶道,军事上也是深得三昧,若非陛下受人蛊惑,以高监军的才能,恐怕早就打得叛军溃不成军了 ......”
原来这中年人正是之前奉命监宁、前诸军,中道弃关逃走的高起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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