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挣扎着下了地,在胡氏的搀扶下来了胡旺甲的屋子。
胡雪松老爷也守在床边。
几个郎中在床前忙活,又是把脉又是针灸又是处理伤口……
几个丫鬟端着装满了热水的盆进进出出,穿梭其中,看到干净的盆和水端进屋,满盆红汤端出去,陶氏的心肝肉都在抽搐,她凑到床边,看到儿子胡旺甲直挺挺躺在床上,额头上缠着一圈纱布,血色从纱布里面渗透出来,陶氏嘴唇嗫嚅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滚,颤抖着手抓住一旁胡雪松的袖子:“老爷,老爷啊……”
胡雪松却没心思去搭理陶氏,他甩开陶氏的手,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恶狠狠瞪着对方,“旺儿不会有事的,你给我把眼泪逼回去,晦气!”
陶氏怔了下,侧过身去,掏出帕子摁住口鼻,抽抽搭搭的哭。
胡雪松将目光落到女儿胡氏的身上,咬牙切齿说:“姑爷怎么回事?这都过去一两个时辰了,还不见人影?你到底有没有派人去跟他报信?他到底晓不晓得咱家被人给抄底了?”
面对父亲的震怒,胡氏吓得低下头,“爹,女儿已经派了三拨人去衙门给夫君报信,夫君那边应该是有事走不开……”
“天大的事情能比得过这里的事?”胡雪松用力拍着床边的木制扶手。
几个郎中同时转头往胡雪松这边看了眼,胡雪松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能这样吵,儿子还在紧急救治中。
胡雪松于是起身往寝房外间走。
胡氏赶紧跟上去扶着胡雪松的手臂,胡雪松却将女儿的手甩开。
胡雪松做到寝房外间的圆桌边,从这个角度,抬起头就能看到拱形帘子后面寝房内间床前的情景。
稍稍整理了情绪的陶氏也在丫鬟的搀扶下来到了外间,在胡雪松的旁边坐下。
胡氏上前来伺候。
胡雪松却很烦躁,再次呵斥胡氏:“等姑爷到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使什么手段,你都要拿出姐姐的气派来,叫姑爷为你弟弟撑腰!”
胡氏垂下头去,呐呐点头:“我会尽力的……他敬重我,对我也好,不会眼睁睁看着我娘家人受辱……”
一旁的陶氏也是一边抹泪一边对胡氏施压:“你就这么一个弟弟,他要是有啥闪失,你们姐妹几个娘家路就断了,往后也没人给你们撑腰。”
“待会儿姑爷来了,你再跟他说,让他去帮着寻访更好的名医过来,多弄些好药材,你弟弟这波虽说保住了性命,可这身体大损啊……”
胡氏再次呐呐点头。
先前为了给娘家撑腰,她已经挨了那个妖女好几巴掌,现在她的脸肿成了猪头,火辣辣的疼。
除了丫鬟心疼她,给她敷了药,爹和继母,没有半句关心的话……
却还在这里对她施压,想要通过她,对君豪也施压……
若说心里没有凉意,那是自欺欺人,可是,这是她娘家,床上躺着的是人是她的弟弟,身为胡家的女儿,她能怎么办呢?
还有君豪那边,今夜是怎么了?
平时自己回了娘家,只要捎个信过去,他就会立刻派人过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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