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锵锵想毕竟是在同一个屋檐下,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真要搞得特别僵也是有弊无利的,他妥协道:“下次我尽量避免油烟,厨房我每次用完也会收拾干净,不影响大家后续使用。”
这几句话说得言辞诚恳,麦克斯瞄了一眼正津津有味地吃着宫保鸡丁和土豆炖牛肉的萨沙,酸溜溜地说:“别乱吃,小心吃坏了拉肚子。”
“老娘乐意。”萨沙头都没抬地说。
麦克斯气得脸色通红,跺了一下脚:“你,你跟我出去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有事这里说吧,我不方便停止用餐。哎,董,你再给我加一些宫保鸡丁,这个好吃。”
“这个宫保鸡丁微微辣对皮肤也很好。是美容菜。”董锵锵干脆把整盘都给了她,然后转身准备再炒一盘新的。
看到两人聊得火热,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麦克斯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重重地摔了一下门,大步走了出去,地板被他的体重压得嘎嘎作响。
“你,要不要去听他说什么?他也许有很重要的事想和你说。”董锵锵不想搅和到两人的私事里去,善意劝道。
“不用听也知道他要说什么,晚交房租呗。那么大一个人了,每个月老是赖在家里吃救济金和啃老,也不知道出去干活。”萨沙摇着头,叹了口气,“没出息。”
董锵锵有些诧异:“我还以为他有工作。”
“以前他家有一个祖传的摩托修理铺,后来由于他酗酒不用心经营,慢慢就倒闭了。”萨沙专心挑着宫保鸡丁里的鸡丁和花生,漫不经心地说着。
董锵锵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得埋头又炒了一盘新的。
“不错,你的厨艺真好。看来我把房子租给你还真是赚到了。”萨沙抹了抹嘴,“如果以后你天天这么做饭,我可以考虑减少你的房租。”
“哈哈,那感情好。”董锵锵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明天上午有人来给我装宽带。”
“嗯,那时我在睡觉。你让那些工人轻一点就好。”萨沙端着咖啡杯飘出厨房。
董锵锵收拾了一下盒饭,正要出门去火车站,忽听见有人敲门,一开门,只见萨沙站在门口小声道:“今天我在楼下倒垃圾时看见一些东南亚人,不知道是不是找你的,你最近最好小心一些。”
“东南亚人?”董锵锵心里一惊,他想起靳远的事。
临出门前,董锵锵看了看靳远的箱子,不知怎么忽然生出一种担心。他在黑色行李箱外套了一个黑色塑料袋,然后拎着箱子走到三层走廊的尽头。走廊尽头处有一个一人宽的窄楼梯,通向楼顶的阁楼。
董锵锵拎着箱子,轻手轻脚地走上楼梯,打开头顶阁楼的隔板,把行李箱举过头顶推了进去,又探头进去看了看箱子的位置,确认无误后,才把隔板重新装好。
晚上19点30,董锵锵背着背包走出小楼,夜色中不时拂过一阵暖风,吹得人心里痒痒的,伴着皎洁的月光,董锵锵走向车站。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街边停着的一辆黑色宝马车里,一双阴鸷的眼睛正盯着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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