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锵锵睡着的时候,冬一晴刚端起一杯速溶咖啡。
虽然她查生词的速度非常快,但架不住张硕给她的文件实在太多。三个小时过去了,她也只是查完几篇。
她感觉自己的脑袋沉甸甸的,睡意渐浓,望着小山堆一样的资料,那种想睡又不能睡的感觉突然让她有一种高三备考的既视感。
从小到大,她从不畏惧考试。虽然她从来不是学霸,但在学习上却也没有过吃力的感觉。即使是很多人抱怨的又难又累的数学系学期考试,也因为她打工较少又总是泡在图书馆里看书查资料写作业,所以并没有感觉很难。
她一直相信有付出就有收获,虽然有时回报不是钱。
她打开宿舍里唯一一扇在下午会有些夕晒的窗户,午夜的凉风嗖地一下从窗外挤了进来,她不禁打了个冷颤,从衣柜里翻出一件薄毛衣披在了身上。
为了防止学生利用宿舍网络做与学业无关的事,汉大的学生宿舍管理处对宿舍的有线网络进行了流量限制,每个月最多可以用2G流量,一旦超过就会立即封掉宿舍的网络端口。
冬一晴大部分时间是在图书馆和学校,在宿舍的时间很少,所以基本没怎么用过宿舍的网络流量。她随手点开电脑屏幕右下角的两个小电脑的图标,查询了一下自己用掉的流量,还好,只用了269M,绰绰有余。
一杯咖啡喝完,人又精神了不少。她又拿起一份新的材料,埋头翻译起来。
雷兰亭的呼噜既有催眠的功能,也有催醒的效力。
睡到后半夜,董锵锵就被他的呼噜吵醒,躺在地板上的董锵锵辗转反侧,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
这还是他到德国后第一次失眠,他索性拿着驾校的教材跑到了厨房里,又看了一会,脑袋渐渐趴在了饭桌上。
董锵锵的眼前忽然看到一副熟悉的场景,“我这是在哪?”他不停地问自己。
“这是……家里?”董锵锵突然发现这是自己父母的家,但父母好像都不在家,他想喊他们但却发不出声,他们都退休了,现在又是晚上,他们能去哪呢?
他朝着房门走去,想打开门却怎么都打不开,他着急地掏出身上的钥匙试了个遍,最后一把钥匙终于打开了门。
等到门打开的一瞬间,他突然看到的确是自己在河马大街54号的房间。
董锵锵一下就醒了。
“喂!”一双大手用力地推了董锵锵一下,董锵锵睡眼惺忪地抬起头,只见一张严肃的脸正恶狠狠地盯着他,正是大壮麦克斯。
“这里是厨房,你不能在这睡觉,你会把这里搞脏的。”麦克斯一屁股坐在董锵锵的对面,一边吃黑麦面包一边瞅着董锵锵。
董锵锵看了眼墙上的表,已经是早上7点35分了,他不想和麦克斯纠缠,拿起东西回到自己的房间。
让他意外的是,房间里空无一人,被叠得像个豆腐块一样的被子整齐地放在床尾。
他把书放在桌上,看到桌上有张纸条,上面画着个大大的笑脸,旁边歪歪扭扭写着四个字:不好意思。
冬一晴一宿没睡,十几个被撕开的咖啡包装袋散落在桌上,地上和纸篓里。她觉得手里的笔越来越沉,又写了几个字后,她终于坚持不住,把笔扔到了桌上。
虽然有咖啡的帮助,但这么熬了一晚后,她也已经困得快睁不开眼了。
她面前的一大摞材料上已经写满了密密麻麻的中文。虽然还有不少材料没翻完,但她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她从椅子上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又定了个闹钟,衣服都没顾得上换就一头栽倒在床上,几秒钟后,轻微的呼噜声就响了起来。
驾校的上课时间是早上9点,董锵锵随便吃了些东西,又读了会报纸,提前10分钟就到了驾校的门外。
一早上课的人并不多,算上他小教室里一共是三女两男五个学员,而像他一样的年轻人一个都没有,看起来都是三十岁以上的德国人。
董锵锵当时并不知道,在德国,很多年轻人在16岁就能上驾校学习并最终考出A类驾照,但拿到A类驾照并不代表他们就能开车上路,最多只能选择速度非常慢的摩托,如果想要开汽车,还必须满足其他条件。
之前接待过董锵锵的卡丽娜女士,既是驾校的负责人,同时也是授课老师兼教练。她首先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一句寒暄都没有就直入主题,开始了内容的讲解。
董锵锵由于在国内已经考过驾照,所以对部分理论知识并不陌生,加上又提前预习了一部分内容,所以即使听到了很多生词,但卡丽娜讲的基本意思他还是能懂的。理论知识对善于记忆的中国人来说,从来都不是什么难事。
而同时学车的另外几个人,看起来却对卡丽娜讲的内容并不是很理解。这大出董锵锵所料,有语言优势竟然都没他理解得快,看来学习这种事在全世界哪都一样,主要还是看个人是否努力。第一课时结束的时候,他成为五个学生里学得最快的一个。
课间休息的时候,董锵锵跑到屋外活动身体,突然接到佟乐乐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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