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天泽就抬眼看着赵东来半天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不可思议道:“我说赵书记,难怪别人叫你赵不拉,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有这个爱好。你没听老辈人讲吗。掐子算卦,两句淡话,都是套子活,你怎么连这个都信,亏你还是党员干部。”
赵东来却不以为然,针锋相对道:“老辈人确实有这么一说,掐字算卦,两句淡话。可你没听老辈人还说过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世间万物,看不着摸不着的东西多了。你看不见手机信号,手机信号就不存在了吗。你看不见空气,你就不呼吸了吗。以前没有显微镜的时候,你看不见微生物,难道就没有微生物吗。”
这一大套逻辑下来,陶天泽竟无言以对,不由嗤笑一声道:“好好好,你说的对,我哪天有时间了,跟你一块去见见这位先生。不过我可把丑话给你说在前面,要是他胡说八道,我就以宣扬封建迷信为由,让程杰把他抓起来。”
赵东来马上不高兴道:“哪儿有你这样的。再说了,人家也没犯法,你凭什么抓人家。何况,从科学的角度来讲,这也是一种心理治疗法,说错说对,本身也没什么大害。”
陶天泽马上感觉有些不对,思量半天,还是问了出来道:“你是不是找这个先生问你和马娜娜的事情了?”
赵东来的老脸竟不由红了起来,也知道那天吃饭以后,陶天泽肯定看出了他俩的关系,吭哧半天,又叹了口气才道:“老这样也不是办法。现在她已经离婚了,我想给她个名分。可是……”
“可是你心里又放不下家里的老婆,老婆虽没有马娜娜年轻漂亮,可也跟了你一辈子,受了一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你也害怕休妻无过之妻会遭天谴,心里烦恼,所以找先生给你排解排解。我说的对吗?”
没等赵东来把话说完,陶天泽就接过他的话茬,将后面的话干脆利索地说了出来。
赵东来使劲点了点头,哎哎呀呀地叹息半天,却没有说话。
陶天泽就言辞恳切道:“赵书记,你是我的老领导,更是我的老大哥,当然还差点成了我姐夫。你的为人,我还算了解,你干不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来。让你跟老婆离婚,你绝对干不出来;让你放弃马娜娜,你也会良心上过不去。所以,你纠结、难受、别扭,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让我说,你干脆就这样吧。顺其自然,心里也别想那么多,以后对她们好一点。再说了,你怎么知道你老婆就根本不知道你跟马娜娜的事情呢。这么多年了,我估计她也是睁一眼闭一眼,不想跟你计较了。”
赵东来不得不承认,陶天泽所言不虚。女人的第六感其实是很敏锐的,更何况是自己的男人,起码那种事情多了少了,就会有很大的变化,又怎么能不知道呢。
两个人正说着话,工作组的成员、市审计局马国涛就拿着一沓账本跑了过来,说最近在对农业局的财务审计中,发现下拨的农业补贴款存在很大漏洞,连续几年的数据都不一致,而且一年比一年多。所以他又查阅了一下河西的耕地总面积,发现补贴面积竟然超出了河西县耕地总面积的百分之三十。这也就是说,这笔耕地补贴,起码有百分之三十是虚报冒领,套取国家补贴资金。
陶天泽和赵东来一下子愣在了那里,也没想到农业局竟会出现这么严重的问题。
陶天泽想了想道:“正好赵书记也在这里,你和朱聪燕跟县纪委对接一下,成立一个临时专案组,就由朱聪燕任组长,你任副组长,进驻农业局,尽快把问题查清落实。同时,让县审计局也派两个人过来协助你们调查。”转身对赵东来道:“咱们县纪委也配合一下,马上抽调几个人出来加入专案组,当然农口的纪检干部就不要参加了,我怕他们起码是知情不报。”
安排完了,赵东来却道:“我们是不是先跟农业局的任安波局长交换一下意见?”
陶天泽冷哼一声道:“这恐怕也是咱们纪委的一贯作风吧。你想想,起码超出耕地总面积百分之三十的补贴款,任安波能不知道?能脱得了干系?我看你这不是要跟任安波交换意见,而是给他通风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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