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拒绝让院长多少有些尴尬,脸上的汗珠子也不由地滚了下来,擦了擦道:“陶书记,你别误会,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一点心意而已。”
陶天泽却不领这个情,叹了口气道:“你拿回去吧。我不是说大话,也不是表现自己有多么的高尚,我只是希望咱们的医疗机构、教育机构、养老机构,这些关系民生的地方,都能是一片净土。如果我们这个国家连这些地方都成了腐败的温床,我们的病患、我们的孩子、我们的老人,又怎么能受到良好的照顾和教育。”
院长是是是地应了半天,便将红包重新装进了口袋。
陶天泽立即道:“刘院长,请你放心,如果有人为难你们,有人把手伸到不该伸的地方,你给我打电话,我一定替你撑腰。但是打铁还需自身硬,也希望你能切切实实地把医院的业务水平提升起来,把服务质量提升起来,让咱们河西的老百姓足不出户就能解决病患问题,让咱们河西百姓在咱们医院里住的舒心、踏实。好不好?”
院长明显受了鼓舞,使劲点了点头道:“请陶书记放心,我一定尽快落实你的指示精神,对全院进行大整顿。保障在一个月之内旧貌换新颜。”说着跟陶天泽握握手转身离去。
这时政府单位的一些人便又开始络绎不绝地提着大包小包上门了。有些认识,有些则干脆不认识,但也只能装作认识,进来便要客气一番,好像多年的朋友一样,又要唉声叹气、愤愤不平地咒骂几句那三个歹徒,然后也不多待,时间长的三分五分钟,时间短的也就一两分钟时间,放下东西,将红包随便塞到那里,便说不打扰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程杰才带着组里的几个人过来了。没等程杰几个人进门,陶天泽便拿了身旁的靠枕摔了过去,骂道:“你们几个的良心真是让狗吃了,这个时候才过来。”
马国涛便看着满屋子的各样箱包笑笑道:“陶组长,你真是冤枉死我们了。我们也不是那种不懂事的,你这一受伤,马上就成了全县的焦点,你看看这大包小包的,若不是门庭若市,又岂能有如此累赘。”说着也将自己拿来的放在那一堆之上,接着道:“就算我们也不能免俗,要给你增添些麻烦。不过,我们几个可没有人家那么大的手笔,你就留下来充个数吧。”
马国涛说完,几个人便哈哈笑了起来。穆婉红便招呼他们坐下了,又去忙活着倒水。几个人也问了问陶天泽的伤情,知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放心了。
程杰上前便谈起了工作道:“我昨天晚上回来,就给范美琪来了个疲劳战术,连夜突审了一下。可是这女人真的是又臭又硬,审了两个小时,竟一个字都没有说。看来,她是打算顽抗到底了。”
<bG/> 陶天泽冷哼一声道:“一个字没说,不等于不想说。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一个字都不说?”
程杰道:“当然是不愿意说出她的幕后主使了。”
陶天泽摇摇头道:“这你就完全想错了。你想想,一个连自己的丈夫、情人、小姨、表哥都能狠下杀手的女人,又怎么会在乎幕后主使的死活。她之所以不愿意开口,应该是在权衡。”
“权衡?”程杰不解问道:“她在权衡什么?”
陶天泽道:“当然是权衡说出来之后,她的罪轻一些,还是不说她的罪轻一些。另外,她自己心里应该也非常清楚,诱导自己的丈夫刘俊杰杀人的事情,是绝对不能承认的,一旦承认了,她便成了主犯,而她的丈夫则成了从犯。那么判他死刑的可能性就会大大增加。所以,她必须权衡清楚,才肯开口。要不然,她也害怕一开口便是大祸临头,就算招供了幕后主使,也难免一死。与其如此,还不如一个字也不说,我们拿不到她诱导她丈夫刘俊杰杀人的证据,也就无法判处她的死刑。另外,如果不招出幕后主使,今后幕后主使可能还会保她,即便是不保她,也会在她判刑以后对她心存感激而帮助她和她的孩子。而一旦招出幕后主使,那便是鱼死网破。她又为什么那样做呢。所以,我给你说,她在权衡。”
程杰点了点头道:“照你这么说,我们就没办法让她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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