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太太听着不高兴了:“怎么?你是说替那殷家贱蹄子撑命得罪皇后娘娘是万不得已?你倒说说,谁逼的她!”
邱氏能说什么,那哪里是谁逼的,要真论起来,也是谢八逼的,但倘将殷掠空换一个人,事情也不到以掌掴闹到帝后跟前去收场,可谢八偏偏欺负的是与夜十一交好的殷掠空。
旁人不知其中底细,她却是没有不知道的。
诚然在世时的葭宁长公主所言那般,她也是个聪慧的,八仙楼谢八欺辱殷掠空,何尝不得因着在夜十一这儿得了不痛快,回头便找上与夜十一交好的殷掠空寻晦气去了。
然邱氏能想通想明白的事情,夜太太就没这个本事儿。
见邱氏沉默着未有言语,以为是没话可说,夜太太再冷哼声:
“都是给惯的!”
是给惯的。
可都是让葭宁长公主、夜大爷、永安帝给惯的,要说谁最惯得没了边,当数永安帝。
邱氏想着瞄了夜太太一眼,心说这婆母虽生得糊涂,所幸这些年劳公爹指引一二,这会儿倒是没再昏头地将谁给惯的,呼啦啦说出一大堆名讳来。
诚然这些名讳里也就夜大爷她大伯子,她婆母还能说上一二,旁的两位不论在不在了,连她公爹都不敢私议。
隔日元日,人人鸡鸣而起,庭前爆竹响彻连天,随之不止静国公夜大爷夜二爷被召到宫里去了,夜太太邱氏夜十一夜旭也一并给召进宫里。
不同于夜家三父子同其他三品以上的朝臣被召进保禾殿赴元日宴,公侯诰命夫人皆被召进秋太后的凤慈宫宴请。
〳除此,宫里的皇子公主自另有宴席。
夜大爷夜十一夜旭父子三人则是个例外,三人各在永安帝秋太后谢皇后跟前拜了年,再让夜十一夜旭稍坐秋太后左右陪着说几句话儿,了了秋太后对外孙的想念之情,夜大爷便带着闺女儿子出了宫,是连个宴席位都没靠近。
秋太后再思及早逝的闺女伤心,也强忍着在俩外孙跟前不露出半分来,忍到夜十一夜旭一告退离宫,她老人家方止不住落了泪,以至新年这场元日宴个个是吃得心思各异,愈发谨小慎微,就怕一个惹秋太后不高兴,成为开年第一个倒霉鬼。
静国公夜二爷与夜太太邱氏则等到保禾殿凤慈宫的宴会散了,再四方应酬,两辆大车回到静国公府,已然日暮时分。
年礼有来有往,邱氏早帮着夜太太安排好一切,亲族世交人情往来,没有一样落下的。
在入宫前,便交待了外管事往各府上送年礼,同理,众豪门亦是如此。
就在这一日里,公侯公卿各豪门之间送出与收入不少年礼,皆其乐融融。
静国公府阖府衣着整齐新洁,除了夜大爷夜十一夜旭皆是素衣,其他人虽不似往年那般喜俏,减色不少,却也较之素衣,要喜庆不少,大有过年的气氛。
再者年联也没贴,阖府是有过年的喜气,却较之往年,较之邻府左右,是相当低调,年气盛况完全被隔于府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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