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孤女,无依无靠,不赌,未来旁落孤苦的可能大过于喜乐,赌,至少有个机会,而这个机会倘成,足够令之翻身。
年纪小小,却是比谁都聪明,更有胆识,连夜十一都忍不住对仅小她一岁的杨芸钗侧目。
杨芸钗夜里硬闯清宁院一事儿,就像棉花投水般悄无声息,不管是清宁院还是樱宝院,两院知情者谁也不敢提上半个字。
清宁院有夜十一坐镇,话一放下去,那威力自是杠杠的,樱宝院多少阴奉阳违的丫寰婆子,好在夜里闯清宁院时,杨芸钗也就让芝晨芝晚晓得并拘在旁陪着闯院,余下都只大略晓得杨芸钗夜里出院一趟。
夜十一再命阿苍亲去樱宝院打点,此事无需杨芸钗再出面善后,已然是谁也不敢再嘀咕杨芸钗半字。
芝晨芝晚并不知昨夜里到底发生什么事儿,只知杨芸钗突然要了个食盒,不知在内室装了什么,便神色慌张,且不许她们暗去通报夜太太,事情可谓进行了很是机密。
事后一想,两人皆惊出几身冷汗。
阿苍阿茫昨夜里听芝晨芝晚大概说了过程,昨夜里夜十一什么也没多说,只让阿苍将食盒好生收起,里面的东西是半点儿也不能透露风声,连她们也不得擅自去翻盖子看个究竟。
两人领命,暗下揣测食盒里的东西也不太沉,大概是件不大的物件。
夜十一听完阿苍完整复述一遍芝晨芝晚说的关于昨夜闯院的过程,听后道:
“你说起先她们都吞吞吐吐地不敢说?”
阿苍回:“是。”
阿茫在旁接道:“起先是我问的,她们都说不敢说,后来阿苍再逼问,她们方说了!”
“她们俩原来是想一人偷偷到松椿院禀告太太,却让表小姐拉住了,且言明不准她们谁去禀告,不然谁也活不到明日?”夜十一再问,见阿苍阿茫再点头,她沉默了下来。
芝晨芝晚是她祖母派到樱宝院侍候杨芸钗的,心向着谁,杨芸钗不可能不清楚,一直以来却纵容着芝晨芝晚向夜太太禀告着一举一动所有行踪,直到昨夜……
夜十一抱着小圆枕的十指不由慢慢收紧,必是杨芸钗早料到一闯进清宁院,她与杨芸钗在屋内,她身边的人守在屋外,必定会问芝晨芝晚所发生的事情,故不仅先拘着她们不得去松椿院禀告,还交代她们倘是她的人问了,说是要说,却是不能轻易地说。
更知道阿苍阿茫听到后必定会同她说,倘她怀疑杨芸钗昨夜所言,两厢一合,便能知晓杨芸钗在她面前,并无说上半字假话,更向她表明了,她杨芸钗并非蠢人,只是人在屋檐下,明知亦反感夜太太的好心掌控,却只能暗下忍着,亦表明她杨芸钗小事儿能忍,大事儿更是半点儿不含糊。
单就杨芸钗昨夜那般突然被小花猫的死,且以红猩猩海菊珍珠手珠联想到此事儿涉及什么大人物,而吓得脸色煞白的情况下,还能为她料理周全的处事不惊,杨芸钗便已成功向她证明,她杨芸钗能为她所用,有足够资格能成为她的人!
诚然杨芸钗这样的聪明人,倘真能为她所用,杨芸钗谋荣华富贵,她图顺遂安康,各有各的图谋,两厢互利,确不失为一件好事儿。
夜十一十指慢慢松开,自她母亲薨逝后,长公主府被内务府收了回去,她母亲葭宁长公主的牌子同被收回。
然她在母亲墓陵前说只望能寿终正寝一语,她皇帝舅舅在回宫当日夜里,文总管亲到静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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