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三想走进鲤上亭,可仍挣不开阿苍的钳制:
“你不能这样对待五妹!”
夜十一回身冷笑:“五表姐都能将钗表妹踢下湖游一圈,差点连命都没了,我都没让五表姐同样下湖游一圈,不过是在莲荷缸里沾一沾水,明白一下这大寒天的水到底有多冷,尝一尝下水的滋味。终归缸里的水与湖里的水还是大有区别,相较于五表姐的雅兴,我这雅兴着实显小家子气,莫非三表姐也认为五表姐该下湖一游才是?”
冯三看到鲤上亭里已然被吓得只敢发着抖楼着半湿的身子,却连哭都再不敢哭出声来,只睁大眼无声流着泪的冯五,先前再三叮嘱冯五叮嘱自已切要记住不能与夜十一正面交恶的理智在瞬间崩塌,她恨恨道:
“杨芸钗不过一介孤女,还是贪污受贿最后家破人亡的贪官之女!她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同五妹相较!我们嫡亲的姑祖母是你嫡亲的祖母,我们才是一家!你怎么帮一个莫名奇妙八杆子打不着的外人,反欺辱起自家人来!”
自家人?
夜十一挑眉,夜冯两家续前缘,继续她皇帝舅舅尚是皇子时的扶持资助,两家自是自家人,可维持两家成一体的关健在于冯大老爷冯二老爷,而非眼前的冯三冯五,再是宠溺的嫡小姐,她就不信在事关利益家族荣辱之下的选择,冯大老爷冯二老爷还会更重各自的嫡长孙女。
冯家想冯三得门好亲事,为的还不是冯家阖族利益,让冯五跟着来见一见世面,为的还不是冯五眼界能开阔,也想让冯五在京城有机会结下善缘,同样是为了将来谋门好亲事,为冯家做起跳板。
<bK/> 诚然她也不想平白无故替人教导孙女儿明白这样错综复杂,却又再现实不过的事实,劳心劳力且不讨好,何必呢,冯家不做亏本的买卖,她夜十一更不会,但就杨家横祸、杨芸钗幼失怙恃而言,她觉得她有必要说上一说。
转身走出鲤上亭,慢慢走近冯三,夜十一示意阿苍放开冯三。
阿苍一松手,冯三正对近在咫尺的夜十一,严然已顾不上冯五,她满身戒备地紧盯着个头比她矮上许多,气势却全然将她踩在脚底的夜十一。
“贪污受贿,贪官之女,这些都是冯大老爷同你说的?”夜十一问。
事关祖父,冯三不敢随意栽话点头,那些话也是她到京后从坊间听闻,真假不知,但既是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她觉得那便是真的!
冯三不答,夜十一也无所谓,自顾往下说了答案:
“应当不是,冯大老爷虽无官运,却是个明白人,又关注官场诸事,不至于糊涂至此。”
又道:“杨家本在浙江为官,乃浙江前嘉兴知府,为官明镜高悬,不肯同前浙江巡抚结党营私,方被前浙江巡抚污陷贪污受贿,杨知府不堪蒙冤受辱,以死明志,得知丈夫自缢于牢中,杨夫人紧追其后,独留下芸钗一人。今八月中前浙江巡抚贪墨案案破,杨知府贪污受贿一案得以翻案,真相大白之日,杨知府终洗刷屈辱,重振清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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