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伴着疑,三皇子是什么人,随时能要了他脑袋的贵人,永书立刻被吓得一个卟嗵跪下:
“小的不敢欺瞒三殿下四殿下,小的是真的不知道,当时大少爷上了夜大小姐的大车,小的依大少爷之令,回后面的莫家大车,前头夜家大车起行,小的坐后面车驾上一路跟着,直跟到静国公府,大少爷自夜家大车下来,大少爷一坐回莫家大车,便让车夫调头回府,并未说什么,小的真不晓得当时大少爷在夜家大车里同夜大小姐发生了什么!”
四皇子一通听下来,知永书是真不知道发生什么,听着永书的措辞也沉下脸来:
“什么发生了什么,当时大车里还有杨家表小姐俩丫寰,最多就跟十一表妹说说话儿,能发生什么?你给我把舌头捋直把严了,可别什么话儿都往外冒!”
永书擦着额头冷汗连连应是,脑袋埋得更低,直趴到廊下的石板上去,其实他早被大少爷告诫过,不准将那日之事往外说,倘不是知大少爷早同四皇子说过当日之事,他也不敢说啊,何况他所言也是顺着两位小爷回话,没旁的意思,但贵人就是贵人,他一莫家下人,不是他的错,那也是他的错。
三皇子知四皇子素来很护着夜十一,训斥永书这话也对,便是年纪小些,这闺誉也得看重,想到这一层,他不禁说起他四弟来:
“你当日就该拦下阿息,当街堵路拦车马,还闯到夜表妹的车厢里,这是能干的事儿么?”
本来兄长训斥,只能提着耳朵听着,然四皇子也是满心的憋屈,指着仅门帘之隔的东厢屋里头:
“阿息的脾性,三哥也知道,他那倔脾气一上来,谁能奈他何?”
末了低声嘟囔一句:“也就一个十一表妹能收拾他!”
再小声,三皇子也听到了,本就随口一说,没真怪四皇子的意思,他们站在这门帘外也有半会儿了,门帘里的莫息不可能半点儿没听到两人同永书的说话声,可楞是没半点反应,于他四弟最后一句,他甚同:
“这话也是,走,进屋瞧瞧阿息去。”
再往趴在地上不敢起身的永书瞧眼:“起来吧。”
永书赶紧爬起身,手脚俐落地掀帘,随后入内同莫息禀三皇子四皇子到了,尔后退下上茶毕,仍站到屋外廊下候着,同他候在外面的,还有三皇子四皇子的俩贴身内侍小旋子小坡子。
莫息给三皇子四皇子见礼后,又坐回书案后捧起书一阵朗读,听得两人一阵头疼。
三皇子端坐书案下圈椅首座中,挑着眉头看读书读得片刻不落下的莫息,任谁见往常不爱读书的人,突然间变得晨昏无一刻不捧着书本,谁都得大感不对劲,暗叹怪不得大舅大舅母有些担忧,莫大表弟确实反常。
四皇子不像三皇子那般挑眉细思其中反常缘故,他直接自书案下圈椅中起身,几个大步跨进,到书案前手一伸,直接将莫息捧在手里正读得摇头晃脑的书给夺下来,一看竟是四书中的《大学》,他诧道:
“这不是早读过了么,你还读?”
莫息抢回《大学》:“先时没背下来。”
言外之意,他正背着呢,别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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