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表弟对夜表妹有心思,这点是肯定的,但莫大表弟是听从父母之命,还是真动了情,却不好说,倘莫大表弟是动了情,真让莫大表弟如了愿,是好事儿坏事儿,他还真没大舅那般想当然。
自他葭宁姑母薨逝,夜表妹除了先落泪后噩梦,京城所发生诸事,细究起来,其中几件与夜表妹皆不无干系,如冯大马文池安有鱼这几件,还是大事件,大舅总说那是静国公夜二爷暗下所谋,也是先时不理政事的夜姑父频频活动之功,他同意,却也不尽然。
因着体弱,他连同住在宫里的兄弟姐妹都少有齐聚的时候,何况是居于宫外的夜家表妹,故一年到头,他见夜表妹的次数绝然超不过一掌之数,这还得算上夜表妹进宫时偶遇他的次数,然以夜表妹的气度,及他所听所闻诸事,不管旁人认为如何,他深觉他这个夜表妹并不简单。
夜表妹为夜家谋,此乃理所应当,倘数年后莫大表弟真与夜表妹成就姻缘,届时谁压谁一头尚未定,便是莫夜两家成为姻亲,联盟也只是暂时,往好的方向料想,莫夜两家成功力挫谢宁两家,之后他同四弟的东宫之争,结果如何,难以预料。
三皇子想得多,四皇子想得也不少,只是两人想的方向不同。
三皇子所思无不是以东宫之争为重,四皇子则想着夜贵妃有意让他娶了他夜表妹,那前提是得说服他外祖父更改夜家家规首规,改不了首规,什么都是白想,然他有意角逐东宫之位,莫说事成后将来九五之位的后宫三千,仅入东宫,便不可能只娶一位太子妃,思及此,他便头疼得不得了,再想起先时他提醒莫息,他葭宁姑母在世时早有言在先,要娶他夜表妹,那便得遵夜家家规首规,那会儿莫息被他提醒得满脸皱成一包子,现如今倒是轮到他自个心烦成一团乱毛线。
倘他葭宁姑母尚在世,这一条尚有更改的可能,如今葭宁姑母已薨,便是他外祖父贵为夜氏一族族长,也不得轻易更改他葭宁姑母于夜表妹亲事首条条件的遗言,四皇子想着叹口气:
“葭宁姑母要还好好的,那该有多好……”
三皇子听之挑下眉,未语先笑:
“别想太多,夜表妹今方八岁,离说亲还早着呢。”
四皇子一愣:“三哥,你……”
“你同阿息的心思,我都瞧得出来。”三皇子直言不讳,又指了指四皇子的脸:“看,你这会儿就跟阿息说他热的那个时候一模一样。”
听得四皇子脸更红了,期期艾艾问:
“三哥,你说十一表妹更看谁顺眼呢,我,还是阿息啊?”
三皇子真想翻个白眼:“这话你得问夜表妹去,问我,我哪儿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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