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说大姐儿视杨将军为春鹃,欲除之?”
静国公含笑点头,抚须看向长子:
“大郎,你可明白?”
夜大爷微微点了头,但其实他没多大的明白,只是听明白了夜二爷话中的春鹃:
“父亲刚才说四月春鹃,此番已是皋月底,也就是夏鹃,春鹃已过,夏鹃顶替,大姐儿将杨将军视为春鹃,此乃已逝之兆,如二弟所言,大姐儿已生除去杨将军之意,那……大姐儿的目的何在?”
到底长子仅明白了一半,静国公摇头:
“此尚非大姐儿所要表达的重中之重。”
夜二爷却自兄长话中点明过来,激动得坐不住,站起身往静国公首座迈近两步,接过话道:
“大姐儿前七字‘人心不足蛇吞象’,此乃言明杨将军已起取代董大将军之心,经谢宁搅混,董大将军已生疑心,不知不疑便罢,然知了疑了,董大将军欲除去杨将军一举已是必然,大姐儿是想顺水推舟,意在董家!”
大侄女是想借混水发力,拉董大将军站队夜家四皇子!
静国公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抚须叹道:
“早年为父对你们兄弟俩多有寄望,可惜啊……幸二郎于仕途走得还算稳当,幸大郎尚葭宁长公主生了大姐儿,倘大姐儿生为父嫡长孙,那为父此生无憾矣!”
夜大爷夜二爷很快被静国公打发出内书房,兄弟俩齐出松椿院,步伐一致地前往清宁院,也是静国公的意思,让他兄弟俩去看看长孙女到底有何打算,有什么地方需得他兄弟俩搭把手的,让长孙女不必客气。
夜二爷一进东厢,那是半句废话没说,直接将静国公的意思一字不差地说与夜十一听,夜大爷则在旁帮腔,听得夜十一静笑不语。
杨芸钗本见夜大爷夜二爷进屋就要退下,没想夜十一喊住她,同夜大爷夜二爷道:
“父亲、二叔,芸钗现已是十一的伴读,宫中内学堂女公子身份无一不是尊贵万分,此中较量可不输朝堂风云,十一所知所涉之事儿,未瞒芸钗半分,此间所议所论,十一觉得,亦无不可对芸钗言,更无不可让芸钗听,不知父亲二叔意下如何?”
早知闺女对杨芸钗很是不同,自不肖一顾到现今这般倚重,夜大爷也曾好奇过,不止暗下查过,继而得知那回他险被雀儿算计便是杨芸钗向闺女通的风报的信,明面也问过闺女,闺女虽答得很官方,但他能听出一点,那就是闺女很信任杨芸钗,既是闺女信任的小女娃儿,那他自也是喜欢的,他招手让杨芸钗走近。
杨芸钗看了眼夜十一,夜十一含笑点头后,她方慢慢走向夜大爷,她此番先行请示的小眼神儿可没躲过夜二爷的眼,夜二爷觉得大侄女此时已收买人心收得甚佳,长大后那必然了不得,再思及大侄女两年多来言行举止,那份觉得大侄女了不得的份量便越发地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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