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将西娄给她带来两个消息,都是大姐姐特意让东箕与她通气的,本来为掩人耳目,一直都是殷掠空同她联系,只是今晚毛丢身为锦衣卫,守卫在武英殿外,无特殊之事,不得轻易进入殿内。
而且,黄芪肖与花雨田亲自守卫在殿内永安帝两侧,毛丢一入内,太过明显,很容易引起此两大厂卫首领的注目,如此一来,更容易暴露,更不利于大姐姐的计划。
于是非常时刻非常对待,而且东箕西娄同属星探,本就有默契,亦有星探内部的特有联系方式,只要小心谨慎,法子隐秘,便绝对安全。
两个消息,一个是乔黄,一个是楚词。
此二人,她都不是很熟悉,但也不陌生。
楚词秘而进
京不久,她便收到消息,是大姐姐和她通的气儿,乔黄么,头回听到,西娄听东箕说,说是山东那边的不夜收,且还是千总。
东箕的意思,影子之前在山东查过其底细,因着当时大姐姐觉得无关紧要,又另有重要之事,便也没让影子一查到底,且当时乔黄盯梢的对象是连总督的济南总督府,通知一声连总督自查之后,大姐姐便将其抛之脑后了。
早知乔黄能出现在今晚年宴之上,还做的宫娥装扮,明显另有所图,楚词亦跟着在半路改道,自回山东改回进京,那这个山东不夜收千总的底细,早该被星探查个翻天覆地。
今晚乔黄出现,也不至于两眼一闭,全然摸黑。
可惜这世上并无早知。
杨芸钗眉尖微蹙,睫毛低垂,默默轻抿了一口果酒。
太子李旲居上座,时不时往下望,心上人坐在哪一排第几座,他清楚得很,一眼便能看到,当看到杨芸钗轻愁染上眉梢时,他不禁想到先前她早早同他讲的,如若有意外,要他无论如何也得保的人。
一时间,也不知为何,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父皇同他讲的一番话:「你母后是朕的发妻,在朕的心中,她是特别的,是无人可取代的。你是朕的嫡子,唯一真正的正统嫡子,同样亦是无人可取代的,故而朕方如此百般容忍你,任你一再拒绝朕为你千挑万选的太子妃。但你要明白,朕不是看低清官之后,更何况她后认杨侍郎为父,已是大臣之后,你要将她纳入东宫,随时都可以,唯独娶她为太子妃这件事儿,绝对不可。」
「为何不可?」
「杨家于京城之中,根基甚浅,不足以成为东宫助力,朕若在,朕无需担心,朕若百年,如此薄弱的后族,朕不放心!」
当时他才知道,原来父皇爱他,已爱到为他打算到父皇的百年之后,想着他的皇后,不能势单力薄,更不能成为他薄弱的一环,不仅无法辅助他,反而会拖累他,为本就体弱,唯恐无法长寿的他雪上加霜。
可是他很想对父皇说,当年他的母后姓莫,母族乃仁国公府,母后她不也没得到善终,母后薨逝之后,他身为堂堂太子,不也遭到算计迫害,中毒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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