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秋这时真是很怕很怕的,却又没地方可逃,只是这么坐在煤油灯下,听见有人气喘吁吁地扑到了自己的屋子门前,一刀砍在门板之上,刀刃透了进来,吓得这少秋几乎要哭了。
黑匪吼着,“少秋,你出来,今天老子不砍了你,我断然不是黑匪,我是你的儿子!”
不过,对于这话,少秋并不放在心上,因为自己心中没鬼,断不会怕的,纵使是这黑匪冲进了自己的屋子,这也没有什么,他相信自己会没事的。他只是这么静静地坐在破败的板凳之上,听着雨在外面下,也听着这黑匪被人劝走的声音,“妈的,要不是你,老子断不会坐那船的,我坐那船,就是为了去吕镇打你,如果你没有去吕镇卖凉薯,我也不会坐那船。”黑匪这么骂着。
黑匪其实也并没有损失什么,不过是自以为钱包不见了,一时没钱花,又无处出气,便在喝了酒之后,冲着这少秋的屋子来骂人来了。对于这个,这少秋根本就不知道,这时他倒是想把那个钱包送还给这黑匪,不过见他如此,一时又不敢走出去,怕他打人。自己一介书生,弱不禁风的,这细胳膊细腿的,真要是一拳打下去,这如何受得了?
“你妈的,你等着,要不是你,老子断不会去吕镇,我一看到你就想打,不打白不打,我就是要打你,你又能如何呢?”黑匪走远了,这骂人的话不断地传来,又随风不知消失在什么地方了。
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听着这话,心绪真是相当苍茫,雨仍在门外下,这声音在这荒村的无人的夜,还很好听的,却已然是没心情来听这个了。他出了门。这门真是相当破败不堪了,挡不住风了,也不会挡得住贼人的刁难。
少秋不知该往哪儿走,不过,已然好久没去小河边了,这时的小河,与往日大概又有些不同了吧。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下,少秋坐了下来,而风这时呼啸着刮过,吼叫着,一人独坐,还真是有些怕。
夜色真好,尽管没月,也不见几个星星,却仍旧浪漫得很啊。
此时,一位妇人走了过来,她叫花姑,荒村所有的人都这么叫她,至于为何这么叫,却没人知晓的了。可能是因为她手中老是拿一束玫瑰花吧,不然的话,人们何以会这么叫她呢?花姑长得好看,脸圆圆的,有如天上的月,肤如凝脂,更为可爱的是她的肥胖的臀部,这荒村的女人们见了,没有一个不恨她的。
花姑走到了这少秋的身边,坐了下来,就坐在他的旁边,拈着一朵花,哼着风骚的小曲,令这少秋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了。月这时从云层中钻出来了,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她的脸,这脸真是令人怜爱,不过这时的少秋不敢去想人家,怕小花骂人的。
花姑拈着花,对着这少秋不断地笑着,笑容看上去,令这少秋一时几乎要醉倒了。这花姑这时为何要对自己笑呢,看着这笑容,少秋一时惘然,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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