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指着入门旁边的大茶几说:“你俩就坐这儿吧,有茶水、天然矿泉水和一些健身饮品,想喝什么自己挑选就是。我最近身体有些不适,需要吃些药物才能跟你俩聊。”
说完,老男人便走到另一边的办公桌座去,拉开抽屉从里面摸出两盒药品,打开拿出几粒就放嘴里干咽进肚子。
早已身累的杨洁丽毫不客气,一屁股便坐在茶几椅子上,随手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来喝。
李虎则站在房内中央紧盯着老男人,直到看他吞了几颗不知是什么药粒后,才生气道:“现在你就快说吧,今天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在我们面前耍出什么花招!”
感觉到他火气比之前消了许多,老男人和气道:“你能不能坐到一边去,慢慢的听我说。请放心,今天在这里,我一定把这些年当中的一切都说出来,好让你俩从此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好吗?”
杨洁丽连忙帮劝说:“阿虎儿,你也坐到我这里来吧,来喝些东西消消气。反正现在已在他这老窝里,量他也不敢对咱俩怎么样,就慢慢听他把话都说出来就是。”
李虎连咽了几下口水,努力调整情绪后,听话般退坐到杨洁丽旁边的椅子上,但目光始终还注视着老男人。
老男人坐到桌前的大真皮椅子上,拿起桌面的一杯子水,喝了一口咽下,才说:“好吧杨虎,我承认我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也一直为当年所犯的错深感不安。但又想想,如果没有当年的错,就没有你这个亲生儿子了。所以,这些年,我是在既自责又高兴的双重矛盾心态中活着。当然了,我除了努力打拼挣钱,更在每天努力忏悔和赎罪自己,期待着能见到你们母子并得到原谅……”
听了这么说,李虎顿时激动得站起身来,手指着他骂:“我操你奶奶的,老不死东西,你终于肯承认啦!早干嘛去了?”
杨洁丽也跟着激动哭骂起来:“怪不得你一直暗中对李虎这么好,给杨秀美有求必应,给她送这买那的……原来你早就知道我和孩子的身份,却就是不肯直面、对我们说出实情!你这老东西,害惨了我这一辈子,呜呜……”
老男人听着母子俩对他骂一阵子后,才继续说:“好啦你俩骂够我了吧,就请控制一下情绪,继续听我把话说完。”
然后又拿起杯子喝了口水,说:“我承认当年的我很混蛋、很不是人,不应该抛弃你母子俩……但是,如果当年我没离开这座省城,也许就没有我今天打拼得来的巨大成果!我现在实话告诉你俩吧,我回这省来所给你们的,还不值我总产业的零头部分。除了在国内,我在国外的产业,已富可敌国!”
李虎情绪已平缓了许多:“是么,你这是吹嘘还是要给我画大饼?如何的富可敌国了?赶紧都说出来,好让人信服你!”
“我用得着跟你吹嘘吗?”老男人反问,又喝了一口水才说,“在东南亚某几个国家,均有我的产业。除了涉及房地产业,还有种植养殖加工业、服务行业、娱乐场所等等,有许多是你们根本都没法想象到的……”
杨洁丽对他瞪大眼睛:“黎泽明,想当年你就一个穷光蛋,后来你怎么就跑到国外去了?而且你……就你一个人,竟然能打拼出这么多产业,你这是在撒谎的吧?我才不相信!”
老男人平静道:“杨洁丽,你可以质疑我。但我要告诉你,我现在已不叫黎泽明。不怕你知,我国内名字叫‘黎庆波’。当年我抛弃你母子俩后到东南亚小国打拼,确实经历了许多苦楚才最后获得成就。我实话告诉你俩知,直到现在我都没有真正跟任何女人办理所谓的‘结婚证’。但是这些年,跟我做情人关系的女人确实有不少,还有好几个都为我生了孩子。只可惜,为我所生的全是女儿,没一个是儿子,而且还都是在国外。想当年,虽然我很穷困,但还是很怀念那段感情。所以,在我大挣了不少钱,特别是那些女人为我所生的孩子全都是女儿后,我开始无限思念国内这个孩子……所以我才偷偷回国来调查。当我调查到李虎你就是我的亲生儿子时,我简单高兴得快要疯掉!所以才有后来我想办法解救、帮助与扶持你。只是我……不敢轻易让你们知道我的身份,怕得不到你母子俩的原谅和认可……我的大概情况就是这样吧。至少你俩听后,信与不信,就由着你们啦。还有,是否要原谅我、认可我,又或者……是否需要我给你们什么样的、多少的补偿,才使得你母子俩释怀曾经的伤害,你们即管开口跟我说条件吧。我想以我目前的能力,应该能满足得了你们的。”
母子俩认真的听着老男人说,情绪基本平静了下来,陷入了沉思中……
在时间停滞有一分多钟后,杨洁丽才张口生气说:“黎泽明,我不管你改叫什么名,也不管你现在有多少财产。但是你……你当年伤害我的,还有伤害孩子、所欠孩子的,是你现在要用多少钱,都无法补偿得回的!”
“逝去的时光、遭受的伤害,当然无法用金钱物质来补偿。”老男人自责道,“但是我现在能做的,也只有想用最多的金钱物质来弥补、挽回,以换来内心的愧对和遗憾。虽然我在国外那么多年,但始终还是受传统思想影响。女儿都是别人家的,只有儿子才能继承祖宗的香火。无论如何说,血浓于水啊,活了几十年,才发现我拼命挣那么多钱干嘛用?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在这世上,其实亲情才是最好的,能跟自己的至亲之人每天一起,有说有笑的幸福生活着,那是多少金钱物质都换不来的……”
李虎气愤道:“你这老东西,现在才知道说这些啊,早干嘛去了?你以为用金钱就能买回你给我们造成的伤害、损失吗?就算把你的一切都给了我们,用一辈子赎罪,我也不会原谅你的!你死了只会下十八层地狱,遭受最严酷的惩罚!”
“你即管谩骂、诅咒我吧。原不原谅是你的事,我只管努力做好我自己即可。”老男人满脸悲哀道,“毕竟我都这把年纪了,不管你爱不爱听,我都要把我身后之事说出来。我小时候,我爸妈就只生了三个孩子。大的两个姐姐在我很小时就嫁了人,在我十几岁时,我父母便都病逝了。据我所知,前些年两个亲姐姐也都过世。所以,我爸就只有我这根独苗,而我……现在也只有黎虎你这个亲生儿子。国内和国外我有那么的多财产、资产,我只希望能让我的亲生儿子接管。当然了,现在我说出来,如果你不原谅我,不想继承我的产业财富,我也不能勉强你。那只有在我死后,我就全部捐献或给别人了,反正我也带不进棺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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