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趴在山顶窥探,老道士基本没有动作,只有在狼群试图接近的时候才会挥一挥拂尘。这柄拂尘貌似有魔力一般,一旦老道士挥动,狼群便会纷纷退开,而到了一定距离,狼群又会停下来,或是甩头,或是打哈气,就像刚睡醒那副模样。
几次都是这样,甘一凡不由兴起一个念头——拂尘有古怪!
他捡起一块石块扔下去。
“哎呦!”下方传来老道士一声痛呼,被砸破头了。
甘一凡缩回脑袋,面露愕然,他真不是故意要砸老道,却没想到就这样砸中了。
“他脸为什么那么红?”
刚才老道士抬头往上看,甘一凡发现他的脸发红,好像一口气憋久了涨红的脸。
“是谁?”老道士叱喝,飞快扔了一颗丹药入嘴,涨红的脸色微微变淡一些。
甘一凡没看见,把狼王往外推了推,他自己则轻手轻脚下了山,绕到远处。
“咦,老人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岛上很危险的,你不要命了!”作出一副刚刚发现老道士的吃惊模样,甘一凡很认真说道。
老道士狐疑看了看他,又抬头看看小山顶上的那匹白狼,心想刚才的石块不会是甘一凡砸的吧?
“哇,这么多狼,你头顶还有一匹白狼,它是狼王,老人家当心狼王扑你。”
狼王很不配合,直接趴下来,要是它会翻白眼估计现在就该翻白眼了吧。
而老道愣了好一会儿,可能是觉得甘一凡太假了,一群狼在他身周穿来穿去,甘一凡愣是一副才看见的模样,又来说小山顶上的白狼是狼王,老道一大把年纪,还真没遇到过如此“真实”的年轻人。
“云集岛山高险峻,唯一索桥相连北山,岛上常年寒雾覆盖,常人难以接近。老道修得简陋龟息道术,辅以丹药护身,方能进出其中,却难持久。听闻岛上有一位神秘护林员无需任何防护,便能于岛中来去自如,观小友眉目清秀,身姿挺拔,于寒雾中行走自如,敢问小友是否就是此岛护林员甘一凡?”
“你知道我?”
“久仰大名。”
“可我不认识你。”
“小友可唤我如道人。”
“如道人是哪里人?”
老道士微微一愕,“老道来自秦岭终南山。”
甘一凡回头就走。
这番举动老道士看来莫名其妙,可他却不得不试图叫住甘一凡。
“小友……小友莫走,老道此来并无恶意,乃是奉家师之命前来拜望俞师叔,只是听闻云集岛神异,才会前来一游……”
“你说谁?”甘一凡脚步一顿,“你说俞师叔是哪个俞师叔?”
“师叔名讳不敢直呼,甘家庄只有一户俞姓人家,便是老道俞师叔,家师乃师叔长兄。”
俞二爷全名就叫俞二,他还有一个哥哥俞大,上世纪六十年代兄弟二人定居甘家庄,七十年代俞大行医问道离开甘家庄,几十年过去再没回来过,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回。
这些事俞二爷曾当成故事跟甘一凡说过。
不过,眼下他并不十分相信老道所言,甘家庄不少人知道这个事情,老道士来了有几日,没少在甘家庄打听,不排除从村民口中知道俞大的可能。
“你如何证明?”
“此前拜望俞师叔,从师叔口中知道你,早间唤你便是想与你相谈。”
“你见过二爷?”
老道颔首。
甘一凡信了几分,念道:“医者用心,更需细心,容不得半点马虎……”
老道随即接道:“一草一木皆生命,用量多少,如何搭配,着以火候掌控,容不得丝毫差异,如此方能做到以草木之命续真人之命。”
甘一凡信了,这番对话正是俞二爷交给他的医书扉页所留。
但他还有其他疑虑,不过没有就此发问。他驱走狼群,送老道返回桥头,说道:“傍晚我会到二爷家。”
“老道在师叔家恭候师弟。”
对于“师弟”这个称呼,甘一凡没有反驳,虽然俞二爷从没提过收他为徒,但事实却是如此,苦心传授医药之术,甘一凡也以师父对待,未改口而已。如道人既然是俞大爷弟子,叫他师弟也说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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