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咏春开始留意童千斤的家,院子里只有两间土砌的房子,就连门和窗子都很破旧:“他的家境并不好!”
方孝玉默默地点头。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大哥哥,大姐姐你们找谁?”
方孝玉与严咏春随声望去,然后见到了一个衣衫褴褛,面带菜色的小女孩,很显然她是长期的营养不良,此刻她正用一双胆怯的眼睛望着他们。
方孝玉立刻走了过去,笑着问她:“小妹妹,这里是童千斤的家么?”
那小女孩很小心地问:“你……你是大哥的朋友?”
方孝玉点头,拉着小女孩的手:“是啊,我们先来认识一下,我叫方孝玉,我身边这位大姐姐叫严咏春,我们的名字都告诉你了,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们你的名字?”说这话时他的脸上始终带着亲切的笑容。
小女孩见到他脸的笑容,胆子大了些:“你……你就是方孝玉?”
方孝玉微微一愣:“你知道我的名字?”
小女孩说:“我大哥说你是个好人!”
严咏春有些奇怪:“你怎么知道他是个好人?”
“我哥哥说的,”小女孩说:“哥哥说得总是对的!”
“那你总该告诉大哥哥你的名字了吧!”
“我叫不悔,童不悔!”
“童不悔,这是个好名字,大哥哥会记住这个名字,”方孝玉跟着问:“怎么家里就你一个,大人呢?”
童不悔说:“哥哥背着娘去看病了!”
“刚才有没有人来找过你哥哥?”
童不悔还没有说话,方孝玉就听到了方世玉的声音:“你放心好了,我们没找童千斤的麻烦!”
方孝玉回头,就见到方世玉与洪熙官各自正扛着—袋米、面从外面进来,跟在他们身后的胡德帝,李锦伦,白安福分别提着一些肉,一些油,一些蔬菜。
严咏春见状不禁有些意外:“你们这是干什么?”
“你没长眼睛么?”
方世玉没有给她好脸色!
严咏春不由得一愣:“干嘛对我这么凶,我惹你了?!”
方世玉哼了声,没有理她,径直扛着面进屋。
严咏春继续说:“火气这么大,一定是吃了呛药!”
洪熙官这时说:“你还是不要惹他的好,他正在生你的气!”
“生我的气?”严咏春觉得有些好笑:“我又没有惹他!”
胡德帝没好气地说:“怎么不关你的事,就因为你今天多嘴,我们这些人的腰包一下子全空了。”
“这都哪跟哪的事?”
严咏春更胡涂了。
向她解释的是洪熙官:“是这样的,我们本来是找童千斤讨要银子,可是到了这里之后,才知道他的家里的状况非常糟,他不但要照顾自己的妹妹,还要挣钱给自己生病的母亲看病,他只所以参加端午节舞狮,就是想赚点钱给自己的母亲看病,改善一下家里的生活条件,可谁知偏偏遇上了和福和我们,青不但没采到,自己反而从青塔上摔了下来,伤了一条腿。”
“想不到他还是个孝子,”严咏春的同情心开始泛滥:“他伤了一条腿,真不知道他家里的生活怎么办?”
洪熙官解释说:“所以世玉立刻让我们把身上的钱全部拿了出来,买了这些柴米油盐酱醋茶给送了过来,买过这些东西之后,我们这个月的零花钱就全光,到下月还有二十几天,这二十天真不知道应该怎么过,我们可不比你和孝玉,你们一个在李阿姨那打工,一个家里从未缺过你的零花钱,哪和我们一样,就靠那点钱过日子,你说世玉不把帐算到你头上,还能算在谁的头上,若不是你,那些钱现在还在我们兜里揣着呢。”“
“你说你们身上没钱了,你以为这么说我会信?”严咏春瞟了一眼他们所卖的东西:“就这些柴米油盐酱油
醋茶能花多少钱,五两银子有没有,我看没有吧?可我记得你们采到的那青里可有三百两银子,事后你们可没分我和孝玉一分钱,识相的话就把银子拿出来均分,不然小心我打得你们满地找牙。”
“你又不是我们琼花书院的人,干嘛和我们一起分钱。”
方世玉已与李锦伦、胡德帝、白安福从屋里走了出来。
“我不是,可是孝玉是,”严咏春理直气壮地说:“而且孝玉这次的功劳最大了,没有他,你以为你们能从和福那抢到青,识相的话,马上把钱拿出来均分。”
听到严咏春这话洪熙官、胡德帝、李锦伦,白安福顿时沉默了下来,不管怎么说他们瞒着方孝玉分银子,心里毕竟有点过不去,方世玉却在这时说:“要分银子,你让孝玉自己和我说,你算是哪棵葱,哪颗蒜,就算将来你嫁给了我们孝玉,你也得叫我一声大哥。”
“不拿是什么?”严咏春已准备动手了。
可是就在这时,他们却听到了方孝玉的声音:“你要那么多的银子做什么?”
严咏春一把将童不悔拉到了众人跟前:“你们没看到这孩子很可怜么?”
方世玉顿时无语了,童不悔那张极有菜色的小脸太有杀伤力,然而方孝玉说话了:“你们以为童千斤会接受你们的施舍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极有自尊与骨气的人绝对不会平白无故接受别人的财物,你们这么做对他来说是种施舍,是侮辱,”方孝玉的话很有力:“而且银子只能帮其一时,不能帮其一世,如果你真的要帮一个人,首先要让他有一个希望,重新燃起他对生活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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