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便又按照功法,感知天地灵气,吐纳修炼。
只可惜,如今丹田破碎,就仿佛是一个无底的盆,纵然盛下江河湖海,最终也要尽数流去,存留不住半滴。
叶凌心思沉入低谷。从高峰突然落回地面,是需要心理接受过程的,他现在还没有经历完整。嘴上不说,心中也总要焦虑。
这一晚,叶凌几次尝试,终究以失败告终。
睁开眼来,看着膝上横放的木剑,叶凌用手轻轻抚摸:“我终究是一个废人了,难道你也要成为一个废剑?”
木剑毫无动静,自那日对阵追赶曲知若的贼人后,木剑仿佛失去锋芒一般,成了一块凡木,令叶凌感受不到一丝共鸣。
叶凌轻叹一声,望着窗外,中庭月光倾泻,如同积水空明。令他总要记起以前的事。
……
一连三日,叶凌都几乎都在屋子里静坐,思索自己日后该当如何。
九爷每日都坐在院中躺椅上,对他来说,日子便如寻常巷陌,迈步走过,并无什么珍视。至于还能走几次,更是不在意。
但三天后,九爷还是轻轻敲响叶凌房门:“天光大好,也不出来晒晒。再好的身子,也要憋坏的!”
说完不多时,叶凌果然走了出来。
九爷笑道:“出去走走,没准儿你以后在此安家,总要熟悉熟悉不是?”
叶凌觉得有理,更何况他也该去看看许国夫妇与小许诺。于是,他便告别了九爷,去许国家。
许国出去办事,云淑嫂子也买菜去,不在家中。曲知若便负起责任,照顾小许诺。
不知是女子天性如此,还是人心善良。曲知若照顾着小许诺,倒有些暖心送爱,尽力尽责。担心爹爹与姐姐的阴霾,也消散不少
见叶凌来了,曲知若一撇嘴:“三天不见,忙什么大事?”
叶凌无奈耸肩:“你看我如今,还有何事可忙,三个饱儿一个倒儿还需靠别人周济,何况其它。”
曲知若不悦,她女儿男志,更看不起那些安于现状,自甘堕落的人。
说话间,叶凌过去看小许诺,却见他小脸通红,神情也不对劲。
叶凌脸色一惊:“不好,许诺病了!”
“什么?”曲知若好似比叶凌还要着急:“怎么会病呢?莫不是受了风寒?”
正巧这时候,云淑买了菜回来,见叶凌笑道:“正好叶兄弟来了,今晚就在家吃。”
“嫂子,许诺病了。”
“咋?”
云淑菜篮子丟地上,急忙跑进屋,抱起小许诺察看:“真病了,这可怎么是好?”
曲知若道:“要不赶紧抱去医馆,找郎中看看?”
“这……”云淑轻叹一声,道:“我们这镇上,现在就一个医馆,但那坐堂的郎中,是个疯子。”
“疯子?”
“是疯子。人都叫他疯郎中,这人外表邋里邋遢,说话颠三倒四,行事古怪非常。哪个敢找他看病啊!”
云淑左右为难,叶凌却道:“不管疯与不疯,如今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于是,叶凌抱着许诺,云淑在前引路,三个人便出了门,往医馆去。
隔壁赛大虫见了,将嘴一撇,冷嘲热讽:“天天嚎啕大哭,吵着我睡觉,这就叫报应,活该!”
……
医馆在镇子另一边,越过好几条巷子,来到一处宽敞大街,不远便是医馆。大招牌上四个字:“见死不救”!
曲知若不由得一愣:“这叫什么鬼话?这也算行医之人,这也是医馆?大白天关着门,是有人还是没人?”
说着话,曲知若上前推开门,却大叫一声,急忙后退。
叶凌定睛观瞧,只见门前,一个盘膝倒坐在半空中的邋遢老者,就这么吊在门口,两眼紧闭,花白头发堪堪垂在地面。也难怪吓了曲知若一跳。
未等叶凌出言,这老者先开口了:“什么人打扰老道清修,还不赶紧滚蛋!”
曲知若一听就火儿了,道:“你这老东西,还有没有点儿医者仁心,我们可是来求你治病救人的,你连看都不看一眼,就让病人走,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本姑娘不管,你要是不给治病,我……我就一把火烧了你的破店!”
老者不知是害怕了还是怎的,倒真的睁开了一只眼睛,先看了一眼小姑娘:“霉运当头,灾祸不远。”
又看了一眼云淑:“无病无灾,不得善终。”
最后看向叶凌,却脸色微微一变,急忙闭上眼睛,似乎有些害怕:“没救了没救了,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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