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贵妃明礼!”
宋拯拂袖转身,重又上了大轿,一行顺利离开,出城去了。
虽是一番小插曲,可日后便在太岳城轰动不小,宋拯敢在御街之上打銮驾,实乃千古佳话。
不过待他们离开后,贵妃车辇重又回到街上,紧接着,便见这两旁的人越积越多,且都是女人!
太岳城中,不知多少女眷,尽都往这里赶来,络绎不绝,翘首企盼。
叶凌不解,问旁边之人道:“这些女子为何聚汇?”
旁边那人不愧是见多识广,消息灵通,便道:“你这都不知道,今日是当朝老太傅的五千载寿辰,这贵妃便是要去拜寿。等一下二皇子也要走这条路,他可是东域有名的美男俊杰,这些女子,就是为了看他的!”
叶凌眉间一挑,随后无奈的摇摇头,暗道:“感情不管何时何地,这人性总是一成不变的东西。”
又过了多时,就听得远处女子撕心裂肺的尖叫,一白衣男子在万众瞩目,喊声如雷间,骑坐着一只神鸟而来。
两旁边女子疯狂大叫,鲜花等物朝着中间不断丢来,落地足有尺深。若非两旁的士卒挺枪阻拦,恐怕这街道已经被人挤满。
叶凌被一众女子挤在中间,好似要喘息不得,赶紧一个闪身落于房檐之上,眼看着下面的“盛景”。
这些女子早没有平日伪作的端庄秀丽,将原本在街上的游人或赶走,或踩在脚下,只为了一睹百里清风的容颜。
百里清风脚踏坐骑神鸟,手摇折扇,衣袂飘摇,嘴角含笑,简直要令这些女子心跳如鼔,血脉喷张。
正是:“
瞻顾花失媚,翩翩玉落尘。姿声言笑意生春,倚风月思云。
君子严操素守,莫论相与此身。纤衣打马御街巡,惊动岳城人。”
叶凌见百里清风与贵妃车辇汇合,缓缓驶向前去,满城的女子也都紧紧跟随,方才得以落于地面。
正巧他身后是一个小饭馆,门口的站着老板娘,抓着瓜子,一脸嫌弃:“这群小丫头片子,真是没吃过也没见过,一看那小白脸的虚样,就知道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货。好看也不当饭吃,还把老娘的生意给搅了,活该她们一辈子没男人!”
叶凌闻言不觉一笑,却被这老板娘看见,冷哼一声:“还叫你捡去个笑,是不是羡慕人家二皇子,有这么多傻姑娘追着喊?告诉你,没用!老老实实的比什么都强,你这模样就算是白费了,找个正经营生,多置点产业,要不连老婆都讨不上!现在这些小片子多贼呀,没钱谁跟你啊!”
叶凌这才转过身,看向这老板娘,只见她:“一双丹凤眼,两撇柳叶眉,鼻下一张刀子嘴,逢客心不违。手沾阳春水,身沐朝夕辉,此生门前望几回,不见良人归。”
老板娘见叶凌转过来,微微一笑,将手中的手绢一甩:“还算是个标致的小哥儿,这天也临近中午了,要不进店坐坐?”
叶凌还真就迈步走了进去,只见这里头不大,只有七八张桌子,一个算账柜台,倒也十分整洁。
老板娘笑着走进来,冲着后厨喊道:“瘸子,来客了,还不赶紧着过来招呼!”
“唉,来了来了!”
说着话,一个精瘦的跑堂就挑帘走了出来,三十多岁年纪,肩头搭着白巾,一条裤腿空荡荡的飘着,拄着一跟柺,赶紧着就走过来擦着桌子:“客官,您要来点儿什么?”
所谓跑堂跑堂,听这名字便知道需要腿脚利落,可这小馆子却用这么个人作跑堂,倒是有趣的很。
不过叶凌没有多问,只是要了壶酒,几碟小菜就够了。他已然恢复修为,当不食五谷,不沾俗尘。不过这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改掉的事情。
老板娘转进柜台后头,手里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看着账本,连连摇头叹息:“亏的老娘该把裤子当了。”
后厨跑堂赶紧探出头,笑着道:“老板娘,你要是当裤子,不如卖给我,我出高价!”
“混账东西,干你的活儿!”老板娘气着道:“要不是养你们两个玩意,老娘用的着这么天天硬撑着吗?”
说话间,叶凌酒菜齐备,跑堂笑着道:“客官,您的菜齐了,要是还有什么吩咐,您就叫我!”
叶凌点点头,又问道:“跟你打听个事情,这老太傅是什么人,为何贵妃与皇子都要前去拜寿?”
“呦,您连这个都不知道,”跑堂便道:“这当朝老太傅,乃是太师梁阁老他爹,梁贵妃的爷爷,太国丈梁笑正,名头大着呢,满朝文武谁敢不给面子,就是皇上,也得敬他三分。”
叶凌闻言,又问道:“那这么说,这朝中的官员,都要去他府上朝贺了?”
“这是当然,”跑堂说道:“今天晚上,梁府上下,要大会群臣,在京的不在京的,都要去,恐怕比皇上早朝还要热闹。不光是这当官的,就是那三山五岳的各派宗门,也会派人前来。只可惜啊,咱们也就是听个热闹,连看一眼都没机会呦!”
跑堂说着,转身回后厨去了。
叶凌虽奇怪自己之前从无耳闻,倒也不放在心上,毕竟如此一来,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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