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拯摆手示意季长风莫要冲动,自己也有些好奇,道:“既然如此,老先生看我二人此番前来吕州,当如何?”
算命瞎子站立不动,手指不断掐算,口中念念有词道:“身不由己,心有不甘;漫漫坎坷,峻岭险关;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执迷不悟,难保身全。”
季长风立时便火了:“你这算命的,如何出此不利之言?”
宋拯赶忙按住他,问道:“老先生既然说我们此行不顺,有性命之忧,那可有破解之法?”
算命瞎子摇摇头,迈开步子往前走,边走边道:“
莫怨天来莫怨人,人心遇事总天真。
清平原本无多事,总有闲人把事寻。”
说着话,算命瞎子便走远了,身影消失,耳边却还能够听到铃铛的响声。
季长风望着算命瞎子离开的方向,没好气的道:“就是一个骗钱的找错了地方,见我们不是上当受骗的主儿,便开始故弄玄虚了。”
宋拯却没有多言,仔细回想着算命瞎子的话,似乎心里想到些什么,但没有说出来,只是暗自道:“但愿他只是个骗人钱财的吧!”
二人也不作耽搁,翻身上马,往吕州治所,奉天城而去。
顺天城外的灾民,已经被兵丁驱赶到了别处,州牧梁源率领着大小官员在五里外的浑水桥,等着迎候宋拯。
梁源看上去是中年人模样,身着官服,留着青须,气质儒雅,也曾经周游各大书院,为圣人门徒。
不多时,便听见铜锣开道,驽马嘶鸣。季长风在前,领着一干倚仗,抬着宋拯来到此地。
宋拯也早就换上了官府,下了轿,与各位官员见礼。
梁源笑着拱手:“宋大人,下官率领奉天城及吕州部分官吏,恭迎钦差!”
宋拯亦还礼道:“劳梁大人费心,我们还是进城再说,请头前带路!”
“宋大人请!”
一行人便进了城。季长风特意留意了城外,却没有发现灾民,很是奇怪。
进了城更是疑惑,城中街道来往不息,如其他繁华之地一般无二,实在与他们来时所见,天壤之别。
可季长风四下观瞧却发现,城中尽是白首苍颜的老者,一路上竟连一个中年人都不曾遇见,心中不禁疑惑。
来到州府官衙,宋拯与梁源一左一右坐在首位,季长风仗剑立于宋拯身侧,底下官吏按品级落座。
宋拯看了梁源一眼,这便起身道:“听闻吕州灾情严重,百姓流离失所,圣上心忧,特遣下官前来赈济。”
可此言一出,底下便有一官员道:“宋大人,吕州虽然有灾,可算不得严重,如大人进城所见,百姓安居,井井有条,无需圣上挂心。”
季长风刚要说话,却被宋拯眼色止住,只好作罢。
宋拯见一旁的梁源喝茶不语,自己也陷入了沉思。
实际上,吕州灾情,是流窜到其它州府的百姓传出去,再有其它州府的官员上奏,朝廷一直未接到吕州有关灾情的奏折,很是令人不解。
<bJ/> 故而,宋拯与季长风在进入吕州前,便悄然离开了仪仗,两人单枪匹马的去调查,这才见到了令人心惊的一幕。
梁源笑着道:“宋大人,朝廷对我吕州情况判断不清,也是下官疏忽,我当奏明朝廷,说清实情,烦请宋大人界时当面呈交给圣上。”
宋拯笑而不语,没想到这么快梁源就要赶他走,便道:“不急,既然吕州没有大灾,可还是有部分小灾。本官此番带来了朝廷下发的赈灾粮款,需要分发给灾民。”
“朝廷天恩,下官代吕州百姓拜谢,”梁源拱手道:“不过发放粮款这等小事,就交给下官的下属们去做,不劳烦宋大人了。”
宋大人心思一动,便点头道:“也好,既然如此,便要烦劳梁大人与诸位大人。本官旅途劳顿,要歇息歇息。”
“早就为宋大人准备好了,来人!送宋大人去馆驿休息!”
……
夜幕降临,梁府的书房里,老管家将一封书信递给梁源道:“老爷,这是京里刚送过来的信。”
梁源打开一看,默默的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老管家问道:“老爷,这宋拯会听你的话,乖乖的回太岳城去吗?”
“他最好听话,”梁源冷笑一声,道:“不然,本官可不保证他能活着离开吕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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