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臣人是弗雷兹派来的——这是废话。
兄弟俩分析,老家伙派他的保镖一是为了警告可能到来的帮派分子,二则是为了监视某人不要偷摸跑路。
三师兄对这家伙不怎么放心,男人也有第六感的,他闭上眼都能闻到车臣人身上的血腥味儿,让这种人呆在身边跟带着不定时炸弹有什么区别?
老秦倒没这担心,系统的紧急提醒还是很管用的,对方暂时还是绿色,而且摆明了不会进入别墅,就算对方接到消息要干掉他,他也有足够的反应时间。
“看看人家!免费的门神!不要工资、不要吃喝,帐篷都是自带的。”这货斜觑着自家师兄,一脸的嫌弃。
“滚一边去,当哥稀罕你呢?不能飙车、不能喝酒,泡妞都没时间。”李老三转身回屋,嘴上叼着烟,没好气的反怼。
走到门口,又对站在门口的千代道:“来,三哥教你手绝活。”
女孩儿眼皮都不扫他,轻哼一声径自回到地下室,她看见这人就烦,打定主意好好练功,以后有机会为哥哥报仇!
「啧,记仇可不泄
秦师父板起脸教训徒弟:“千代,我和师兄同门较技,受点儿伤很平常,刚开始跟拉卡对打的时候不也这样?他是你师伯,不许对师伯无礼,明白吗?”
姑娘向来对哥哥言听计从,乖乖的给师伯鞠躬道歉。李老三本也没放在心上,摆摆手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只是心里头羡慕的紧。
“师兄,明劲儿是啥意思?”
“这都不知道,你咋跟个没师父的野孩子似的?”
“嗯,这话我记住了,回头我问问师父为啥。”
“……不皮一下你会死吗?”
“嘿嘿,刚好师兄你在,代师传艺呗。”
“不行,记名弟子,传艺不传法,这是规矩。”
“那洪门又不要我。”
“嘿!你还反咬一口,当初也不知是谁,三顾茅庐都请不动。”
“哎呀,堂堂黑旗管事连我哪个专业都不知道,还不如卖安利的,啧啧啧。”
李老三又开始磨牙。
他算看明白了,跟师弟斗嘴纯属找气受,有那个闲工夫还不如赶紧跟大管事弗雷兹派贴身保镖当门神的事儿呢。
这厢老秦也没闲着,不管李八指是为了跟孙爷爷的交情还是为了他本人、亦或兼而有之,总得打个电话感谢感谢。
“师父,是我。”
……
“对,三哥在这儿,出去打电话了。”
……
“没,三哥怎么会逼我,您放心。”
……
“这事儿又有变化,三言两语的也不清,总之现在是对方求着我,贴身保镖都派出来给我站岗呢,安全基本上没问题了。”
……
“我也不想让孙爷爷担心,不给他。”
……
“对了师父,三哥我领悟到明劲儿了,您给讲讲呗。”
……
“我问了,师兄的身份在那,不方便。”
……
“喂?喂?又一个急着挂电话的,爷俩怎么都这毛病。”
老秦嘀咕着收起手机、左右看看,黑在做日常练习、妹妹在站马、一会儿师兄挨完骂也得回来、眼瞅着又快到午饭时间了……
「没个清净,还是等晚上跟子鱼商量吧!」他只觉世事纷乱、家里热闹的好似赶集。心都沉不下去,怎么思考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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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三楼,背阴院。
黑旗管事被迫中止汇报,他爹已经连call三次,再不回电话他怕自己永远没机会再向敬爱的红旗大管事汇报工作了。
“爹?”
……
“不是我不教,这不合规矩。”
……
“您别骂人呐,我要是教了,刑堂怎么?”
……
“行,那我等信儿。”
挂断电话,李老三下意识的擦了把脸,老爹的口水都快从听筒里喷出来了,形象的给他展示了什么是倾盆大雨、什么是狗血淋头。
“我肯定是充话费送的!”他嘟囔着。
没办法,等吧!老子有令不敢不从,就算他是送的,好歹他爹还充了话费呢!
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组织越大效率越低,即便老功臣李八指也只能找找当年的兄弟、如今的大管事,该走的流程还得走。
二十五分钟后,黑旗管事手机响起。
“三儿。”
“您老能换个词儿不?”
“三儿?”
“您还是叫我三儿吧。我爹给跟您了?”
“嗯。我开免提,刑堂赵爷、执堂梁爷都在,你听着就校”
“是!”
“执堂特许。”梁爷开口。
“刑堂见证。”赵爷接腔。
“准黑旗管事李三儿传所学咏春技法于秦战。”红旗大管事收尾。
“……”
“没听清?”大管事问道。
“听清了。”
“听清了还不接令?!”
“我不叫李三儿……”黑旗管事快哭了。
“废什么话!接不接?”
“我接、我接,唉~~~”三哥一声叹息,道不尽的哀怨。他敢拿眼珠子打赌,电话对面的三位大爷压根儿就不知道他到底叫啥!
……
电话彼端,唐人街洪门会馆中,三人面面相觑。
执堂梁爷咳嗽一声,故作疑惑:“这个……师兄家老三叫什么来着?看我这记性,就在嘴边儿,一时想不起来了。”
刑堂赵爷冷哼:“没受过刑,我哪知道?”
红旗大管事翻了个白眼:“都别装了,师兄当年就没告诉咱们大名、只这是他家老三,这么多年叫下来,谁还记得他叫啥?”
于是两位大爷纷纷点头:“对对对,都怪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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