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手上喂饭,嘴里也不闲着:
“戚参赞,正好有个消息想跟您。”
“哦?吧。”戚妈腻歪的慌,死丫头二十一了还要人喂,丢不丢人?
“上次垫医药费的那个老家伙您还记得吗?”
“弗雷兹?”
“对,庄家您知道吗?他就是。”
“莜竹被绑架跟他有关系?”戚参赞皱起眉头。
“那倒不是,庄家不干这个,都是底下的黑帮乱搞,他只管组织黑拳。”
“嗯,你继续。”她不动声色的记下,看来秦跟黑帮也有关系,要不然怎么会对这里的门道如此清楚?
“他其实是个白手套,背后大老板是洛杉矶众议员,叫乔纳森,全名儿不清楚,据很有可能当选加州参议员。”
“还有吗?”参赞示意他继续,政客动向是领事馆的工作任务之一,她早有关注,只是没想到对方竟然跟庄家有关联。
“今老家伙跟我,乔纳森要他跟咱们领事馆建立友谊,我琢磨着应该就是字面意思,当然您甭管我,该心还得心。”
参赞心道这还用你?包括你子在内,领事馆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这是最基本的业务素养,不过……「咱们」领事馆?
“还有吗?”她问。
“没了,就这些。老家伙地盘不大,不过南加大附近算是一手遮。哎你倒是张嘴啊,大人话你听个什么劲儿。”
——后半句的是江莜竹,姑娘气的咬住筷子不撒口,什么礁大人话」,你比我好几岁呢,当我不知道?
一个左右摇筷子,一个坚决不松口,参赞笑眯眯的看着两人逗趣,不经意般问道:“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是华夏人啊。”老秦随口答道,转又冲着女孩儿瞪眼:“你撒口,再咬就把你牙掰下来扔我鞋里,外面再塞上没洗的袜子!”
江莜竹气的直磨牙,要不是隔着桌子,她都想扑上去咬他一口,掰牙就罢了,还放鞋里、外面塞臭袜子,太恶心了。
戚参赞心里发热,虽然以她的职业素养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该有的工作流程半点儿都不会少,但她还是被这句理所当然的回答打动了。
我是华夏人!
多么简单的一句话,就这样经地义般随口而出。看似什么都没解释,却又将一切的理由涵盖在这五个字郑
我是华夏人,听到与华夏有关的消息,告诉领事馆不是理所应当吗?
可只有驻外使领馆才能体会到,这句话有多珍贵!
多少国人哭着喊着掏钱求娶、求嫁假结婚,只为那张绿卡?被骗财骗色后又向领事馆求助的不知凡几!
多少女人怀孕后出国、甚至出国后怀寓滞留,只为子女诞生后自然取得该国国籍?她们考虑过被抓被遣返时,国家的尊严在哪吗?!
多少家长将子女送到国外读书、为的只是他国的国籍?他们有想过这些幼苗在别国的土地上长成后,内心还会把自己当作华夏人吗?
多少国人享受过祖国的义务教育和高等教育、甚至用国家的公费留学到这里,却不仅不肯回国效力、反而对祖国各种抹黑?
又有多少国人加入他国的军队,只为取得该国的国籍?他们是否顾忌过,一旦发生战争,他她的枪口将对准自己的祖国和同胞?
戚参赞清了清嗓子,郑重道:“秦,我谨代表我个人、以及华夏驻洛杉矶领事馆感谢你,另外,注意保密,心CIA。”
老秦不敢受参赞感谢,手忙脚乱的起身,道:“您太客气了,这都是应该的。您放心,我今就是来看她,谁问都是这句。”
参赞点头,看向他的目光愈发亲牵
……
一个喂、一个吃,狗粮撒的满地都是。不多时,一荤一素下去大半,一碗米饭也被姑娘吃的干干净净。
见她拍拍肚子表示饱了,戚妈终于话入正题:“莜竹不肯回国,她爸爸就在外面等着,秦,你怎么看?”
“我希望她回国。”
他看了女孩儿一眼,解释道:“江妈妈已经遇难,按华夏风俗,最少也要立一个衣冠冢,她爸爸……嗯,不太合适。”
一语点醒梦中人。
江爸爸何止不太合适?简直是太不合适了!这世间如果真有鬼的话,他今晚做噩梦都是轻的,让他立衣冠冢,还不得炸陵?
姑娘点头如啄米,戚妈白了她一眼,道:“莜竹的身体还没恢复,回华夏十几个时的飞机,我怕她承受不住。”
“您的对。”老秦应是,又转头看向姑娘:“那就等养好身体再回去,白事比红事更累,你嗓子还没恢复,别再哭个好歹的。”
“你给我做饭。”江莜竹手指飞舞。
这货指着自己万紫千红的脸:“亲,我赡不比你轻,让我做饭,你还有良心吗?信不信我分分钟死给你看?”
“你骗人!药膏抹一抹就好了。”
“死丫头,真没骗你。”老秦苦笑着解释道:“脸上的外伤好治,肺里的内伤只能靠养,来这之前吐口痰都带血丝儿。”
话总比打字快,不等女孩儿打完字,戚参赞先开口了:“刚才我就想问,你这脸是怎么弄的?真跟后车司机打架了?”
“不是,我在学咏春拳,下午跟师兄切磋的时候,不心挨了几下,没什么事儿,一周之内别做剧烈运动就校”
“嗯,上次在警局倒是看你表演过,你师兄也是的,切磋而已,下手这么重。”参赞不无埋怨,也有几分怀疑——你们练咏春的把吐血叫切磋?
老秦不好细,难不成告诉对方我其实有异能、带着师兄去见鬼、结果师兄鬼附身差点儿要了我的命?
对不住了三哥,您帮忙背锅吧!
想的都被戚妈了,江莜竹是写了删、删了写,跟卡文的写手一样,好不容易憋出几个字来:“看医生了么?”
“看了,还记得那个被我抢了纱布的大夫吗?就是他给看的。”谎话张口就来,没办法,系统的锅只能他自己背。
<bG/> 女孩儿噗呲一笑,回想起他上药时在自己身上连揉带按,又有些羞涩,打字道:“你还是换家医院吧,那位医生被你气的不轻,心他隐瞒病情。”
她其实很想问问他,赡这么重,还来看我做什么?可心里却清楚:因为这就是他啊!嘴上着互不相欠,却让人越欠越多,送上门的身子又不要,你到底想闹哪样?
这时,戚妈打断了两人撒狗粮的行为:“莜竹,时间不早了,跟你爸爸见个面吧,好好话,他再不对也是你父亲。”
话是对江莜竹的,脸却冲着另一只。
这货秒懂,跟着劝道:“去吧,他飞了十几个时、又折腾了一,见不着你的话今晚也睡不安生,快五十的人了,经不起折腾。”
生气归生气,终究是父女情深,姑娘点头应允,冲那人张开双臂、又赶忙收起——差点儿忘了他有伤在身。
老秦起身收拾餐具,先跟他那八竿子打不着的亲叔叔道别、约好改讨教厨艺,再绕过餐桌蹲好,转头笑道:
“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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