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把这场会开完——这是他的谋划,所以要有个全始全终。
…………
王陵前的那场对峙,最后以乌尔赤退兵告终。
魏溃的及时赶到,让乌尔赤失去了必胜的把握,而他带来的狮格云被围攻的消息,更引发了一定程度上的军心涣散。
当然,阿祀尔这边儿也没有去「乘胜追击」,毕竟他们这支队伍的目的还是以转移为主,如果在此地硬拼——赢了还好说,但在短时间内也无力再去与另外一边战场的胜者争锋,已经舍弃的地盘暂时还是收不回来;可一旦输了,那此前做出的所有努力就全部白费了。
双方的首领在此刻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保守的做法,不是因为他们因狭路相逢而胆怯,而是他们都认为自己能赢下决战——为了争取更大的胜算,就要放弃眼前看似美好的赌博。
一向好战的魏溃,也没有对此表示异议——他从来都不是满脑子打斗厮杀的莽汉,明白此举对于保全巫勒人的重要性,便没有再言语。
而众人在得到喘息之机后
便按照原定的计划一路向东,此刻已与德勒黑军汇合到一处,即将进入海力虎草原、也就是暴彦巴图部的辖区。巫勒人大多都被乔迁至此,与暴彦巴图部暂时分享这片草场。
「果然,哪怕我们进行了骚扰,狮格云军队的战斗力也远非高勒的前军所能击破,他们还是站稳了脚跟。」阿祀尔把斥候捎回来的情报分享给贺难。
「无妨,按照你们过去的经验,高勒部绝不会如此不堪一击,厄勒苏部恐怕也在赶来的路上——他们最近恐怕没有时间来管我们。」贺难凝视着地图,在脑内进行推演:「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巫勒百姓们休养生息,给他们发些钱粮,让他们尽快适应新地区的生活、适应你作为新君进行的管理。
「至于军队,咱们可以派人守住通向西方的道路,阻击其余部落对乌尔赤的支援。」贺难指着地图上的一座山脉说道:「乌尔赤的声望全部建立在沓来旧部,诸部首领对他的信任一般,只要咱们能把部落的援军拖住,那么他们那个小联盟迟早会分崩离析、不攻自破——剩下的恐怕也就是和你有血仇的莫日根一家了。」
说到莫日根,阿祀尔不禁又叹息一声,本来他与莫日根应该会是同一边的战友才对,但拉沁的无端杀戮反而将双方变成了死仇的关系,几乎不可挽回——本来还可以通过贺难回归之后对拉沁进行拷问,
看他究竟是不是沓来埋伏多年的暗棋,但在大转移的过程当中由于看守不力,却叫他逃了不知去向。
「逃了也好……八成就是投奔乌尔赤去了,下次见面恐怕就在战场。」一直寡言的兴哥坚定地说道:「此前是我管教不力,见了他正好叫我清理门户。」
由于拉沁是自己的部下,所以这些日子以来兴哥一直都
很自责,认为阿祀尔被诸部当作众矢之的全赖自己识人不明,所以说什么都要亲手为阿祀尔补上这个窟窿。
而在商议结束之后天已入夜许久,大祭司今日是走不上了,便先行回去休息,阿祀尔却拉着贺难说了些什么——然后便见贺难主动到大祭司的临时住所去了。
阿祀尔想通过贺难转达的请求也很简单——作为草原人,阿祀尔在接连的几场战斗当中也逐渐发现了胡部人所轻视的所谓真炁居然有着如此强大的威能,不由得也想用这种功法将军队给武装起来。
当然,他也知道,像贺难、魏溃乃至大祭司这种实力,是绝大多数人都做不到的,但只要教习些基础,难保不会有出类拔萃者,对日后的战斗也大有裨益。
对于这样的请求,大祭司当然不会同意,且不说这种行为已经违反了自我约束的限制,更何况家传的本事又不是烂大街的白菜,哪是谁想学就能学到的?
不过贺难还是厚着脸皮去问了,大祭司也是趁此机会拿捏住了这
混账小子——你学可以,你要是学会了爱教给谁教给谁,但我没那个闲情,更没那个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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