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武无止境,你的机遇未到,你这般努力,早晚会有成果的。”冯静劝慰地拍了拍李牧地肩膀,转而换了副语气,对木子云厉声道:“你你你!就是你,进也不进,退也不退,就悬在北派垫底,真是气死个人!”
木子云委屈道:“大姐,我不进退,不代表我不优秀嘛,我和虎子一样都是北派啊!”
“你从十岁就是北派,你可知道五年前你进入北派,整个青山峰都为之一震,连法门长老都说羽门出了个难得一遇的天才,猜测你二十岁可进入化形阶,谁料你进了北派后这般懒散,一年不如一年!”
木子云扭头说道:“既然早晚都能化形,何必急于一时呢。”
冯静哀叹道:“你可真是坐井观天,难道你师父没告诉你,化形运术后别有洞天?”
虎子惊疑道:“化形运术不是武法和法术的顶点了吗?我知道学武和学术不同,武,练得就是武罡力气,是凡人的本事。可化形之后,武罡力气散出体外,成为武气,彼时,修行者可一跃十丈,一拳千斤,从此超脱凡人界限,不再为人。可我没听说过化形运术后,还有可学的境界啊?”
冯静摇了摇头,叹道:“对于凡人来说,化形运术的确是终点,可一旦超脱了凡人界限,那么化形运术或许就又成了起点。而且它还具有另外的意义,大姐虽然学习法术,但那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术,当凡人化形运术成功,便会成为人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不仅会创造和拥有独立的武术和法术,也能够找到自身存在的意义。”
木子云听闻此处,忽然惊喊道:“活着的意义!”
虎子吓了一跳,拍了木子云的头,喊道:“你叫什么叫!仔细听大姐说!”
谁料木子云急切切的问向冯静,他说道:“大姐,化形运术,能否将这世上原本没有意义的东西变得有所价值。”
冯静思量了阵,回道:“我们听闻的许多传说几乎都是化形运术者的事迹,他们拥有了改变世界的资格,我们当下学习的武法或者法术,是前人留下来的精粹,而化形运术者却可以创造术,让原本子虚乌有的东西现世,他们或许去寻求更大的境界,或许自己创造了一个派别,总之,他们不再局限于现状,而是改变自己能够触及的一切,所以,也的确可以将无意义,或者不存在的东西变得有意义。”
木子云沉着头,嘴中不断嘀咕着:“活着的意义,存在的意义。”
从测生石算命至今,已经十年了,木子云没有像那半仙儿测算的那般死去,然而测生石上依旧空空如也,任何人触碰到石面都会多少显现出东西,可木子云没有,无论他后来尝试了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半仙儿或许是个骗子,但有一点木子云至今没有怀疑,他的存在,他的生命没有在这个世界产生任何涟漪。
五岁进入青山峰,谁也没有想到体格平平的木子云会拥有如此难得的资质,十岁进了北派,而同年纪的弟子还在东派徘徊。只是木子云心里越发的灰冷,他明明知道自己有血有肉,有亲人,有思想,可测生石算命那天的场景历历在目,如他每晚都要做起的噩梦,缠绕在他心头挥散不去。
甚至连虎子几人都不知道,木子云仅仅用两年时间,在七岁之时就已经达到了北派的标准,只是他绝望地认为,强也好,弱也罢,无意义的人做多少事情也无用。他想得偏激,所以内心孤僻,因为孤僻所以惰懒而无为,又因不甘再变得顽劣,活得好是辛苦。不知开心是否像自己,怨仇是否像自己,亦或是辛劳是否为自己,而享乐是否又为自己。
而如今,他得知化形竟能给他存在的理由,他可以不再是妖孽,不再是畜生,如果他愿意,他甚至可以做一个闻名天下的“人”。
想到此处,他健步如飞,飞冲出去,边跑边喊道:“大姐,我一定化形!”心中却又接道:“我不在乎自己能在世间走多远,也不想站在哪种高度,只要能证明我是我,我存在,就足够了!”
虎子和李牧瞠目结舌,虎子狐疑道:“他莫非有什么怪想法?或是做什么缺德事去了?”
冯静也一头雾水,说道:“说他‘改过自新’,我是决然不信的,这家伙怕是不想听我唠叨,真是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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