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赵参军,再饮一杯,”刘大元堆砌了满脸笑容对上座的贵客敬了一杯酒。
赵参军此时依然微醺,两眼冒光的盯着在满是异域花草的院中起舞的西域舞蹈,依然意乱情迷。
刘大元见到赵参军的样子,心中不屑,呸,粗鄙不堪的将门二世祖而已!
要不是有求于你的家族,你这个司仓右参军也配和我这等高雅之士同桌共饮?
但他脸上依旧笑容殷切:“赵参军,听说军械司马上就要研制出手推独轮车了,哈哈哈,不知道小人可否购置一些啊。”
赵参军一听到手推独轮车他就心烦,他自己本是个在长安城里章台走马的纨绔,根本不懂工匠技巧,这次来北庭完全就是镀金的。
结果张鹏的一卷图纸让他原形毕露,三组同时开工的作坊中只有他负责的那处进度最慢,被那个郡马张鹏检查工作的时候点名问责,因此他挨了上司好多的骂,还罚了半年的俸禄。
不过是一个小赘婿而已,会一点奇淫巧技就敢不把功勋子弟放在眼里!
“且等着吧,到时候自会有你的份额,”赵参军愤懑的喝了杯酒,烦躁的说,“奇技淫巧罢了,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都殷切个什么劲儿。”
“是是是,小人就是个粗鄙货色,只会在铜臭味中摸爬,您别跟小人一般见识,”刘大元点头称是。
此刻的赵参军已经开始在舞池里的胡姬中寻找今夜的泄愤目标时,却突然看到了一个正在花草丛中穿行的胡人女子!
那女子没有浓妆艳抹,深棕色的长发,小麦色的皮肤,白色丝质头巾将精致的容颜半掩,红白印花的紧身长袖上衣搭配上洁白的波斯裙裤,更显得她清新脱俗,她此刻蹲着整理花草,根本没有注意到某位色中饿鬼已经盯上了她。
“那个胡姬为何不起舞?”赵参军质问刘大元,他很不满意,感觉自己被冒犯了。
“她,她不是府上的舞姬,是我聘请的胡人花匠之女,”刘大元辨认了一下,然后笑着解释。
“不过是个胡女罢了,多给些钱财,今晚,让她侍寝,”赵参军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花匠胡女,语气中满是不以为然。
“这,这,这不合适吧,”刘大元立刻虚汗就冒出来了,别的胡女倒是没什么,多花几个钱的事情,不过这个胡女可是知道自家后院秘密的呀,万一她给姓赵的泄了密,那他可就完了!
“就这么定了,左右,拿下她,”说着,他起身叫来了自己的侍卫,径直朝胡女走去。
〷刘大元眼睁睁的看着赵参军和他的侍卫强行将挣扎着的胡女抓往客房,冷汗直接就布满了额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最终,他一咬牙,决定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管不了那么多了,要怪就怪姓赵的的命不好吧。
只见他不着痕迹的在赵参军的酒杯中撒了一小瓶药粉,然后追上了赵参军,恭敬地把酒奉上:“赵参军今夜雅兴,可不要忘记了小人的嘱托啊。”
“知道了,知道了,”赵参军随意的结果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开怀大笑,不管身后胡女如何挣扎尖叫,他此刻已然兴致上头了,因为近距离观察过,这个胡女竟然还是个雏儿。
而刘大元就这么站在一旁看着,也全然不顾胡女的哭诉求助。
就在这时,刘府院门突然“轰”地一声被破开,紧接着一群挺盔攒甲的步卒就冲了进来,看起来杀气腾腾,气势汹汹。
后院的宴饮之人纷纷惊恐的抱作一团,胡人舞姬和胡人乐师作鸟兽散,而刘大元和赵参军各自酒醒,惊出一身冷汗。
刘大元:完蛋了,肯定是我后院密道之事败露了!
赵参军:完蛋了,肯定是我假公济私之事败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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