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徐婉仪一提及皇族之人就满脸无趣,如果皇家人都似李骁这般,那这大夏王朝真的前途堪忧啊。
就在这时,来自砖窑厂的方向传来了一阵骚动。
“高达,你去看看砖窑厂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张鹏站在远处看不清楚,便让高达前去查探一番。
少时,高达急匆匆的回来了:“是新开的砖窑里出了事情,那个王老瓷匠的儿子,王二受伤了!”
“王二?”张鹏回忆了一下,不确定的问道,“他们家是被发配到北庭罪民亲眷,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有过烧制瓷器经验的人,平日里不是挺稳重的么?怎么回事?违规操作了么?”
高适缓了一口气:“姑爷,裕王爷,咱们边走边说吧,您建窑之初不是说了要奖励技术创新么?那个王二就一直惦念着改进烧制瓷器的工艺,每隔几天工之后自己都会单开一窑,结果今天他的窑烧到了关键时刻炸了!人被炸伤了!”
“王二现在是什么状态?”
“全身被灼伤,多处被陶瓷碎片击中,此刻正昏迷不醒。”
“好,哥舒炎,立刻快马去取我车架里的药箱,我尽力救他一救!”
“诺!”
哥舒炎快马朝郡主府奔去,而李骁则有些不以为意,他疑惑的看着加快步伐朝砖窑厂一路小跑的张鹏,不禁发问:“不过是个罪民后裔罢了,为何姐夫如此紧张他的性命?”
一听这话,张鹏立刻就停下了脚步,皱起眉头看着李骁,无比严厉的说道:“裕王殿下,如果你真的打心里是这么看待你的子民的,那我看你们李家的江山坐不久!”
“姑爷,慎言!”高达在一旁赶忙劝说。
“慎言什么?江山社稷以民为本,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张鹏义正词严的愤然道,“李家坐了江山才几代人就开始视他们的命根子百姓为蝼蚁了?李家凭什么,哼!”
说完,也不搭理裕王殿下,径直朝砖窑场奔去。
而李骁被这么严厉的驳斥之后,脸上面色青一阵红一阵的,他长这么大,身边所有的人都在告诉他,作为天潢贵胄,天生高贵,理所应当受万民供养,理所应当对百姓予取予求!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句话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
到底谁才是对的呢?
等到满肚子疑问的裕王来到了砖窑厂的时候,张鹏已经组织人把奄奄一息的王二转移到了干净的房间中,并驱赶了围观的民众。
但李骁身份特殊,张鹏便没有特意驱赶他,毕竟是徐婉仪口中的“可造之材”,不能对他太过分。
几乎是前后脚,那个被派去取药箱的校尉也快马赶了回来。
李骁看到张鹏换了一身全身雪白的大褂,戴上了白色丝质手套、丝质口罩和丝质头套。
然后拿出了一个很神奇的设备:一个密封的酒坛子,一边用密封牛皮管连接着一个鼓风器,一边露出一根空的密封牛皮管,在鼓风器的前头安装有一个鉄阀,鉄阀连接着一个造型奇特的软木斗。
只见张鹏把软木斗取下换成更细的牛筋管,然后左手持王二的咽喉部,右手持牛筋管,干脆利落的将牛筋管插入了王二的口中,随后便下令让高达按照一定的规律和幅度压动鼓风器。
在人们惊愕的眼神中,原本呼吸困难的王二竟然恢复了呼吸,很快就悠然转醒了。
包括李骁在内为数不多的旁观者无不是惊骇,一个在他们眼里几乎是死定了的人在张鹏的一番操作下活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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