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荫荫恍若未闻的进了厨房,好像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林墨念紧接着就跟在了她的身后,从她手里把碗夺了过来,说“别生气了嘛,你给我前臂吊带摘下来,把胳膊做一下防护,我要去洗澡。”
脾气臭的要命的陆荫荫,冷着一张脸,就像林墨念不知欠了她多少钱似的,由着他用一只手在那里刷碗,随即就开始一颗一颗的解他衬衣的扣子,之后把吊了一天胳膊的前臂吊带给他轻轻拿了下来,又给他把上衣脱了。
接着又用保鲜膜把打着石膏的那只胳膊缠了一圈,确保待会不会漏进去水,又找了几个干净的塑料袋套上,用胶带缠了起来。
而整个过程,林墨念一直光裸着上身,神情自然的在刷碗,任凭陆荫荫在那里摆弄,终于陆荫荫再三确认不会进水后,便毫不留情的将林墨念往外赶,说“赶紧洗澡去,别在这烦我。”
可林墨念又不干了,说“不行,你得陪我一起去洗,万一一会进去水,我自己又察觉不到怎么办,你进来给我看着点嘛,顺便给我搓搓背,我自己够不到。”
她还能说什么,林墨念现在对她的压榨简直就是无节操无下限,在医院打针让她陪着去卫生间,她忍了,天天晚上让她跟他睡一屋,她也忍了,前两天还自己去洗澡,现在居然连洗澡也要她陪着,简直就是忍无可忍。
俗话说的好,忍无可忍,也只能重新再忍,这么大热的天,他每天胳膊上都缠着厚厚的纱布,偏偏还不能洗,再过几天估计都该有馊味了,痒也挠不得,痛也动不了,得有多难受,简直就是作孽啊。
再一次对林墨念妥协的陆荫荫,不得不跟他一块进了浴室,反正他也不敢对她做什么,除非是不想活了,虽然没给他一个好脸色,可大多数时候,陆荫荫还是事事都依着他,内心里却怎么也不愿承忍其实她很在乎他。
林墨念当着她的面,大刺刺的就开始脱裤子,气的陆荫荫直骂他暴露狂,迅速的回过身去,林墨念却很无辜的表示,难道洗澡要穿着衣服洗吗?
陆荫荫想把他直接摁了浴缸里去,怎么能这么气人,趁林墨念脱衣服的工夫,她背对着他说“林墨念,我才发现你脸皮这么厚,你果然是支潜力股,你好了没有?把受伤的那只胳膊搭在浴缸沿上,千万别浸到水里。”
林墨念说“你背对着我干什么,又不是没见过,赶紧过来给我搓搓背,这两天难受死了,明天你去问问医生能不能把石膏拆了,我感觉要馊了。”
陆荫荫有些别扭的轻轻转了一下头,然后看到林墨念进了浴缸,下半身遮了一条浴巾,她这才放心的走上前去,一边给他搓背一边心平气和的说“你是不是不知道分手这个词是什么意思,还有别再跟我提以前的事情,本姑娘没兴趣成天跟你追忆过去。
我们真的就只能走到这里了,别再继续装傻,装听不懂我说的话,我们从来不存在谁亏欠谁的问题,你们家这家大业大的,不都讲究门当户对,什么样的美人不都上赶着,你安心养伤吧,我照顾你,一定不会给你留下病根的,绝对耽误不了你去找美人。”
林墨念想说什么,却如鲠在喉,本来他说了她被绑架的事,以为能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可陆荫荫并没有多大的反应,现在居然连他的家境都遭到了嫌弃,一颗心简直就是哇凉哇凉的。
待洗完澡,安顿好林墨念,从陆荫荫说了刚才的话后,两个人全程都沉默着,一言不发互不理睬,陆荫荫知道他不高兴了,可那又怎样,她就是嫌弃他不干净了,他们这辈子都没有可能了。
而回到东凤镇的季明伟和陆如君,还在回家的路上,陆如君就给季云哲打去了电话,让他明天安顿好齐晓飞,回家一趟,关于结婚的事要跟他商议一下,她还是咽不下去这口气,既然闺女那里无从下手,打不得骂不得,话还不能说重了,问题还不能问多了,要不陆荫荫除了哭鼻子就是哭鼻子,实在拿她没辙,那就只能拿儿子开刀了。
以这兄妹俩的机警程度,陆荫荫铁定会第一时间跟季云哲串口供的,要不也不能谈个恋爱瞒这么久,而且陆如君掐指一算,05年的时候她闺女才十六岁,还是早恋,为什么当初她就一点都没发现,那谈了那场恋爱,两个人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能把陆荫荫伤的再也不想谈恋爱,这些问题她统统都想知道,而她儿子那里一定会有答案。
陆如君在这一刻忽然就意识到,这些年跟季明伟光顾着赚钱,把陆荫荫一味的丢给季云哲带,一直都很信任自己儿子,不会让妹妹伤到分毫,可很多事情譬如谈恋爱这事,不管父母还是哥哥,都无能为力也无权干涉,可陆荫荫心里铁定是有心结的。
为了让自己闺女能早日觅得良人,能有个人真心实意的对她好,安安稳稳的照顾她一辈子,能有正确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陆如君觉得她是时候出手了,反正现在家里挣钱的大任都落在了季云哲和季明伟爷俩身上,她该抽出时间来专门管孩子了。
樱花落尽念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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