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泉沉默了片刻,他又掏出一根烟,才皱着眉头说道:“你哥哥不能离开,林氏组织还是要靠你哥哥撑腰的。
“那,为什么要把我和妈妈送到海外呢?”林然追问道:“我就不能选择不出国吗?
“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是崇拜比他们地位高的人,践踏地位低的人的人。如果事情真的发展成无法清理的事情,而你们都不在海外......你将无法避免被别人折磨和羞辱!我已经和妈讨论过了。以你的性格,很难不惹什么麻烦,所以一定要出国去!
林然揪着裙角攥紧了拳头,她抬起脖子想要反驳,但一想到家里发生的事情,她就强行把脾气压了回去。她坐回沙发里,保持沉默,而她的心实际上也是恐慌和无助的。
梁木兰的脑子感觉一团糟——正如他们所说,情侣是同一片森林的鸟儿,灾难来临时会分开飞走。这几年,梁木兰都知道林景泉是怎么背着她在外面鬼混的。她以为,自己对林景泉最后一点感情早已消磨殆尽;有时她感到极度可恨,她甚至认为一旦这个男人死了,一切都会恢复平静。
可是刚才在他们的卧室里,听到林景泉告诉她,如果这件事情没有办法保护林景辉,他准备承担一切,连死刑都是这样不可避免的,梁木兰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林景泉说,这些年他做了太多不道德的事,林景辉被他拖累了。他不能把他的兄弟送上一条不归路。
“可是林景辉没有家人可以照顾”这句话被梁木兰咽了回去。自从林景辉的女儿林霞自杀,妻子抑郁自杀后,他就漫不经心地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
林景铨没有错——林景辉是被林景泉拖入了烂摊子的,但这么多年,没有林景泉,同样,林景辉也不会得起自己的地位。
不考虑所涉及的感受,这只是双方的利益交换。林景辉一开始就选择了自己走上那条路。之所以陷入困境,也是因为林景辉在政治上选择了错误的团队,为什么所有的责任都要落在林景泉身上?
即便是怒火中烧,梁木兰也知道,这件事情终究还是要推开一个牵连出来的人来承担整件事情的责任,才能完成。那个人必须有足够高的地位,每一件事都必须有他们行动的痕迹——无论怎么看待这件事,林景泉都是最好的人选。
林暖汗流浃背的拳头紧握在一起。只了解问题的后果,而不是原因,让她的心在胸腔里快速跳动,她觉得自己仿佛被雾气包围,踩在柔软的下沉地面上。
屋外传来轮胎撞击碎石的声音,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林然下意识的站了起来,道:“他回来了!
听到车门砰的一声关上的声音,林暖转身看向窗外,透过百叶窗看到高大的林辰和他的助手正站在车旁。
“在外面等我15分钟。”
林辰低沉有力的嗓音,带着一种平息人们心中恐慌的力量。就连林然都觉得安全了许多。
林辰从门口走了进来,宽阔的身影遮住了门口闪耀的一些光芒。
就连林暖也感受到了林家处境的巨大压力,但林辰依然坚强稳重。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外面是一件灰色的背心,还有同样色调的裤子,看起来整洁而结实。
进屋时,他一手拿着一个文件夹,换鞋时一只手撑在鞋柜上。微微昏暗的光线勾勒出林辰尖锐的五官和上衣僵硬的上翘领,让他显得更加严厉和冷酷。
“小陈...”梁木兰对林辰轻声喊道。
林辰在进门之前,将文件夹放在鞋柜的顶部。他的手去解背心的扣子,因为他的身体带着淡淡的酒精味。
“我刚刚和纪委的老周一起吃饭。二叔的情况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得多。他这次真的支持了错误的一方,一旦他们抓住了他,他们肯定会把他推死,以树立榜样。这次恐怕他救不了了。
林辰脱下背心,横在沙发背上,自然的在林暖身边坐下。他深邃的目光看向林景泉,深陷的眼眶里带着一丝几乎无法追踪的疲惫,道:“爹,现在不是兄弟情忠的时候。时间紧迫;保存一个总比没有好。二叔叫我把信息转达给你。他也有同样的意图。
林景泉没有想到这样的结局。他保持沉默,把烟灰缸拉过来,把香烟的边缘敲了敲,眉头紧紧地拢在一起。
林景泉和林景辉在辉煌的时候,不是没有想到这种可能的结果。作为哥哥,林景泉曾经向林景辉保证,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个步,他一定会为了林景辉活下去而牺牲自己。
林景泉从未忘记那句誓言。
“爹,如果我们决定救,小暖和冉然就不能出国了,那举动太明显了!”林辰说道,低沉缓慢的嗓音不大声,但依旧充满力量。“公司的财务部门已经在急于平衡账目,但或多或少会有一些缺陷。一旦被带进去审问,就永远逃不掉!最坏的情况是在法庭上,但你的生命肯定会被挽救。想想更糟糕的情况,即使你真的要进监狱,一旦一切平静下来,我们可以使用一些技巧让你早点出来。
林辰把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他浓郁成熟的气场在他的每一个字和一举一动中都回荡着。他没有表现出一丝惊慌,神色如此稳定,仿佛可以轻而易举地扛起压在林家身上的巨大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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